姚如许微微蹙了蹙眉,心下有些抵触,却还是老实答了,“竹马之友,情深自知。”
“哦…”闻濯拖了个长音,又漫不经心道:“那姚侍郎以为,在宁安世子心中,侍郎与北境统帅贺云舟相比,他跟谁的情谊更深?”
姚如许默住,半晌都未作答。
他便又道:“怎么,侍郎不敢比拟么?”
姚如许教他不依不饶的态度逼的无路可退,只好冷着脸同他对上,“殿下问这些是何意?”
“本王何意,姚侍郎不清楚么?”他面上没了笑意,只有掩在漠然下的锋芒令人忌惮非常。
姚如许与他对峙半晌,又恼而转笑,“殿下大可放心,无论下官怀有何种心思,都始终驻足观望,未曾越界半步,相比于世子对贺统领的恳切,他对下官之谊,并没有什么好多提的余地。”
闻濯面上冷笑堪堪顿住。
恰时,王府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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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闻濯:沈序宁还真是魅力不浅,满京城惦记他的人倒不少。
沈宓:但凡闻€€去掉半个恋爱脑,本文就会是我追着他跑。
注:草契是指旧时没有经由官府盖章备案的地契,也叫白契。
与之相反,有官府盖章备案的地契就叫做红契,就相当于完善了个资料,在有关部门备了案,既正规又方便朝廷收税。
第98章 来者追
五月中,风也不燥,阔绿现目。
院里的亭子底下碧玺一片,上头的爬山虎藤也缠的到处都是,又几绺轻飘飘落下来,跟吊死鬼没辙了似的伸长了脖子,随风一摆,晃晃荡荡地扭着腰。
上还裹了一层别的藤子。
模样嫩绿,根茎撑着有些骨头,约莫是闻濯去年从外头找回来的一条葡萄藤。
先前枝桠藏在枯黄的皮里头,丑的叫人认不出来,四月的春风一吹,便漏了真面目,顺着柱子往上爬。
一眼没瞅见,都能跟这亭子的“老住户”争个地盘了。
姚如许顺着沈宓的视线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身子好些了?”他问。
他与沈宓同在京城,却一直没什么机会见面,二人的交情曾经不能摊到明面上,如今也只能藏着掖着。
凤凰阁事变之后,贞景帝有意不让言官追究沈宓的错,便勒令举朝上下不得再议论宁安世子之事。
而沈宓刚好在这期间养病,一养就是大半年没露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此归隐了。
“不能再好了,”沈宓回道,冲他点了点面前的茶,“我此次找你,是为了拢秀坊的事。”
姚如许近来极少关注京城内的消息,对这拢秀坊也是一概不知,不过觉柳的身份,在他那里一直都不是什么秘密。
“但说无妨。”
“我要你帮我造一份红契。”
伪造红契并不是什么大事,对于一个户部侍郎来说,挥挥手就能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