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池鱼 池也池 2361 字 4个月前

第95章 身后人

那些眼线在韩礼的人渗入嘉靖末年的朝廷时,可起了不小的作用。

“自然记得。”闻濯应道。

“温月琅辞世后,温珩郁郁寡欢了一阵子,还将他的衣冠带去了惠州的祖宅立碑,守丧半年有余,再回京都,便是近来春闱。”

沈宓继续说道:“我今日带你去拢秀坊,其实是想教你见一个人。”

闻濯微微抬了抬眼皮,“觉柳么。”

沈宓点点下巴,解释道:“她不仅仅是我当初与温月琅联系的线人,还是京畿之内所有北辰帝旧部联络的眼线,此前韩礼他们但凡要联络潜藏在朝廷里的人,就必须经过拢秀坊,经过她的手。”

“那她与温月琅呢?”闻濯问。

“他二人分属不同的立场,觉柳是先帝旧部的嫡系,她只信我,而温月琅此人,从来将温珩的安危视作逆鳞,他二人为韩礼之流挟制,则更多的忠于韩礼。”

他这样一说,联系前后之事,倒是教闻濯不由地想起,前些年京都被烧毁的那座青楼。

当时京城里的人都传言,是宁安世子作恶故意放的火,管属官员将事情经过上报给嘉靖帝,却只得了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也是那之后,京都才有了拢秀坊。

“所以当年烧毁青楼,是你故意为之?”

“不是我,”沈宓摇头,“是韩礼的人,我不过是适时出场,好让这一切变得合情合理,无从查证。”

合情合理,无从查证。

嚣张跋扈的“毒瘤世子”仗着天子宠爱,自然敢肆无忌惮地当街杀人,也不屑于遮遮掩掩。

闻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从未向我解释过?”

“重要吗?”沈宓睁着双眸看他,“其实无论是不是我亲手放的火,那些人的死也确实都是因为我,这样的案例层出不穷,我早就记不清自己身上到底背了多少人的血债了,可我不在乎。”

他被天底下最可笑的仁义道德绑在高楼上,一笔一笔的血债不断堆砌成困住他的高墙,他再也在乎不过来,那些越来越多且交织在他梦中耳际的哭号。

闻濯轻轻吻了吻他的鬓角,“你还清了,早就还清了,从始至终你就是干干净净的。”

沈宓被他认真的语气慰藉到,无奈地笑了笑,“少打岔。”

闻濯凑过去挨了挨他,又听他道:“觉柳手中的线人在去年凤凰阁之变后,被朝廷的追查和围剿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在京畿内闱从事情报的眼线,不过他们如今应当都随了温珩,我猜这也是他突然回京的原因。”

“所以你近日光顾他的铺子,是为了弄清楚他收揽这些眼线要做什么?”闻濯接道。

“不全是,”沈宓说:“我是想要他手中遍布京畿的眼线,最好能为觉柳所用,好让拢秀坊彻底变成京畿的一道情报据点。”

闻濯微讶,又自然而然分析道:“我今日见了温珩,并不觉得如今的他会很好打交道。”

沈宓不置可否,“所以才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闻濯沉吟半晌没作声。

沈宓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我……”他本想接着解释他做这件事的用意,却突然被闻濯凑上来的嘴唇堵住了气息,灵活的舌尖将灼热的温度探入他唇齿,缠绵悱恻半晌,才找回呼吸。

“你这般未雨绸缪,是怕现在的朝廷真会如我们料想的那般翻天覆地,还是怕闻钦政权稳固之后,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我?”

“不是怕。”沈宓露出牙锋咬他唇畔,尖锐的贝齿溃破了柔软的唇肉,尝到锈迹斑斑的腥气。

闻濯由他咬,时不时将舌叶送入他齿后,去找那处最锋利的牙尖舔舐。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