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濯沉的看不见底的长眸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啄着他湿润的眼尾问:“我胡说了什么?”
沈宓从来这样在的情境之下敌不过他,垂下眸又恶狠狠地去咬他颈脖,直到咬出一连串的血痕,才急促喘息一阵,断断续续道:“我并未…跟濂€€€€”
闻濯猛地扎入那股浪潮之中,又目光晦沉地将他缓缓抱起来,伸手抚摸着他被凉席硌的通红的脊背,“我不想听你喊旁人的名字。”
“你他妈……”沈宓欲想抽身,又教他矢手拖拽回去,被他抓着一同滚进浮沉汹涌的浪里,呼吸艰涩,眼前忽明忽暗。
他喉咙里泄出平日里不会有的呜咽,连起伏跌宕的声调,都教闻濯给完全把握住。
这人极其恶劣,一刻也不肯停地让沈宓逐渐屈服、难耐,最后彻底沦为他的所有物,在他的臂弯之下,感受着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沈宓昏昏沉沉地随他喜好流动,最后被极致热度的浪打翻在他怀中。
“明日一早,我便要启程。”闻濯轻轻啄吻着他,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骨,顺着所有突起到平缓的地方,揉捏摩挲。
沈宓眼眶酸涩,想抽出身,却又被他按了回去,“就这样别动。”
闻濯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向前送了送,将两人之间的空隙逼迫为无。
沈宓闷哼一声,又将他肩膀上咬出了个见血的印迹,“我说过可以陪你一同去江南,是你非不让的。”
闻濯环着他,极度怕他溜走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此去江南,又不是郊游。”
“所以呢?”沈宓眯着眼。
“所以你留在京城看家,等我办完事情回来。”
沈宓挑起眉,“看哪门子的家?”
闻濯吻了吻他的手背,“等诸事安定,我回来陪你多久都行,什么都不想管了,就只陪着你。”
沈宓抿唇,“这话等你回来再说。”
闻濯凝视了他良久,继而扬起一笑,“我一定会回来。”
沈宓没有应他,撑着胳膊想起身去沐浴,“出去,”他别扭地动了动腰。
闻濯忽然变本加厉地凑了上去,“还没够。”
他话音刚落,沈宓便不自觉地弓起脊背,尾椎一阵刺痛袭来,他整个人再次坠入到凉席上,迎着一阵比一阵凶猛的浪,拱起脊骨被掀翻在浪花之中。
闻濯是个掩藏很深的疯子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如今全番露出水面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惶恐。
他整个人都如同一株柔弱的茎在他手中翻覆,要断不断的感觉,让他意识中只剩下“闻濯”这两个字,越过了平生所有苦难,只剩下这个人。
……
“你近日倒是将他哄的不错。”闻濯负手而立,冰冷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濂澈的脖颈。
两人站在院中的凉亭之下,身后的房屋轻掩,只余满院子的绿意盎然,和炎炎燥热在纠缠不休。
“请殿下恕罪。”濂澈屈身跪地,埋着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闻濯抬了下手指,“恕罪?”
濂澈满面为难,“是,属下不该擅自给世子冰酪,不该带世子去斐然亭,不该…”
他抬眸看了眼闻濯越来越沉的脸色,不知怎的就不敢再往下说了,“请殿下开恩。”
倘若不是他自己心虚,主动曝出来斐然亭,闻濯恐怕都不知晓他二人背里瞒着他的事情,居然还不止冰酪那一桩。
他冷笑一声,双眸里头的寒光泛着凛冽刺,“除了斐然亭还有什么?”
濂澈心里咯噔一声,这才转过弯儿来,方才自己一时口快,把沈宓和自己卖了个彻底,恨不得打碎牙齿回到先前,给自己一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