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挑了挑眉头:“兄长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怎么就是有的没的了?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兄长,不要忘了我这个弟弟。”
温珩:“……”
“兄长不必如此看我,我此来又不单单只为了那么一件事的。”温€€冲他微抬了抬下巴:“况且你我同属一家,我总不至于数典忘祖地给你使绊子。”
温珩:“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伸手指了指悦椿湖卷宗在书架摆放的位置:“悦椿湖一案,兄长倒也不必装作是个事外之人的样子,这一案其中学问大得很,只瞒得了旁人罢了。”
温珩没有搭理他,朝着出口走去伸手将门阖紧,才走近书案在靠里侧的匣子里抽出来一封手信,拆开念道:“柳下闲聊香扑鼻。”他看了眼温€€:“这飞白体你是何时练的?”
温€€顿然面露€€瑟,倘若他手中拿了把折扇,恐怕此刻已经摇起来了:“兄长入朝为官的那时起,便作此打算了。”
温珩沉吟片刻有些无奈道:“我早该知晓。”
温€€脸上的笑意散去:“不,就算回溯到那时,你依旧不会知晓。”
温珩微张了张嘴唇:“你又如何笃定?”
温€€:“倘若今日来的不是我,你便不会想到我头上,不是吗。”
温珩没有直接回答,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书信说道:“这句话直指一个闻字,除去涉事的姚丞相和宁安世子,你的目的就是摄政王闻濯,所以,你也是那边的人。”
温€€既没否认也没认同,反问他说:“兄长,原来也是吗?”
温珩看着平日里八分同自己相像的模样,在这一刻忽然感觉有些陌生起来,有些恼火地问:“温月琅,是谁教你的?”
温€€一点都不怕他生的这点小火:“是谁教的并不重要,我本意也不想早早让你知晓,但是如今贺云舟回朝,那边的计划被打乱,想必世子府里也会生变。”
温珩实在想不透就沈宓那样一个处境还能如何生变,便辩解道:“宁安世子并无异动。”
“这不是你一人的片面之词就能决定的,”温€€继而盯着他冷冷说道:“闻濯一回朝他便疯闹了几日,眼下是碍于姚芳归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他才有所顾忌,倘若贺怀汀€€€€”
“贺怀汀常年驻守北境,他二人能有什么干系!”温珩有些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温€€冷笑:“兄长不要告诉我说,你不清楚沈宓同贺襄的关系。”
温珩:“贺襄早死了!”
“所以呢?”温€€质问道:“兄长以为沈宓真能老实做个冷血无情的提线木偶么!”
温珩教他吼的半晌没出声,就在温€€还以为他妥协的时候,又听见他的声音带了些哽咽缓缓说:“提线木偶?你们当真都是这般对待他的,难道他就不算个活生生的人了?”
温€€不以为意道:“可怜他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任由他承着那样可利用的价值无所事事吧。”
温珩讥讽地笑了几声,将手里的信撕得粉碎:“所以呢,今日你特意赶来相认,是为了什么?”
温€€道:“我要兄长记着前些日子替沈宓申冤的恩,将我顺理成章地塞到宁安世子府上读书享福。”
温珩侧目看着他没吭声。
“好吧,”温€€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世子府的李管事年事已高,不方便再传递些消息,便由我去替一替……当然,世子府管家的差事依旧还是归他的。”
温珩冷笑一声,心想世子府里的李管事就算年事已高,却又不是不中用了,如何就再传不了消息,怕是他们的疑心的毛病又犯了,怕夜长梦多罢。
“可我平白无故又用什么理由将你留在世子府呢,难道摄政王就不会起疑心么?”
温€€胸有成竹地摆了摆首:“不会。”
温珩依旧不信:“凭什么不会?”
温€€挑眉指了指藏卷室门口:“兄长稍等片刻、宁安世子便会登门大理寺,届时兄长再由分说也不迟。”
温珩眼皮一跳,心下不由得又替沈宓觉得有些悲哀€€€€人前风光又命大的宁安世子,实则表面的风光是别人精心算计的,就连命也教别人抓在手里,当成物件来利用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