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时升高了几寸,炸出两三声刺耳的声音。
有一只小的还遗留在里面,他拿指甲从伤口缝隙的嫩肉里寻着剥出来,捏在指尖里看。
“我还没弄明白这东西到底什么喜好,让你去送死吗。”
楚欲也算是以身试探过了,既然只是有些麻烦的虫子也松口气,随口道:“万一像顾涵影身上的蛊虫一样,被萧庄主沾染了,我可就要带个傻子下山了。”
萧白舒捏紧手里的木柴,“啪——!”地一声脆响生生折断了。
“那下面有什么。”他稳住声线沉声问。
“有吃人的怪物。”楚欲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给他。
萧白舒却只看向他脖颈上,之前还有血痕流出来,现在生生抠出来几只虫子,居然没有流血了。
“你的体质,不是异于常人吗?这些虫子,怎么不怕你。”
萧白舒想去碰碰那伤口,楚欲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给他:“我的体质只是能避开寻常的毒物和蛇鼠虫蚁,动物跟人一样,都是畏强的,这换个说法,是因为我体内的特质比他们更强,以毒攻毒,不过不碍事罢了。”
萧白舒打开瓷瓶的木塞,将粉末小心倒上去,连周围被火误伤,烤出水泡的地方也洒上,楚欲刚才还跟他作了个难受的神情出来,现在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看来不过是装的。
垂着眼一言不发地上药,萧白舒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身体,楚欲平时也没有亏待,可受了伤,就像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你的经脉,也是因为这个才异常柔软吗?”
“一半一半吧,娘亲帮我调理身体,肯定是有助于我,什么好的就都紧着我。不过我练功的时候,最初内力稀薄,常常因为经脉柔软掌握不好力道,费了不少劲。”
楚欲侧着头随便他摆弄涂药,手里捏着小虫子对着光看。
“其实任何药材也好,功夫也罢,都是相生相克,用得好是锦上添花,用得不好总归会反噬在自己身上。这个度只有自己去衡量把控。”
说着他看了一眼萧白舒:“陈毅的病,跟他练过的静水决脱不开关系,据我所知,萧鹤前辈并没有同他一样,他自己却为了练武更进一步把自己逼成这样,真乃狠人也。”
萧白舒听着他特意拈来的夸赞,对兄长的选择不作表态。
反而问道:“你之前直呼我父亲的名讳。”
“嗯?”楚欲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是有什么事吗?”萧白舒问。
他收好瓷瓶,还记得以前在清风间,楚欲曾说过无需包扎。
“我只是意外。”楚欲道:“你父亲跟你母亲是良缘一桩,先前居然也和别的女子有过江湖传闻。”
“其实这件事我应该知道一点。”萧白舒也不避讳。
他从山洞里找到了铜壶,还是顶好的工艺,装了落雪此时在篝火堆上烧得细微作响。
“父亲的书房里放了一个卷轴,是一副女子的画像,不是我母亲。”萧白舒把烧好的水倒进铜碗里,只有一只碗。
“父亲常说他小时候没读多少书,是个粗人,是后来有了白云山庄,又当上了武林盟主,才请了夫子来教他。那副画像,大概也是后来命人画的,或者是从别人那收集来的吧。”
“是身穿淡紫色的衣裙,手戴银镯?”楚欲问。
萧白舒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楚欲把小虫子丢进火堆里:“那是百毒圣手。”
“百毒圣手······”
萧白舒念出来只觉得有些耳熟,突然灵光一现:“洗髓移骨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