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刈那沾着污臭血渍的手背道:
“你拳头上沾了些血渍,脏死了。”
苏刈抬手垂眸,拳头还捏着,因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着;血液窜集至此,原本手背冷白的皮肤显得泛红,那零星的血渍似开到荼靡腐败的红樱。
他抬头看了眼苏凌眼里的嫌弃,垂眸接过手绢轻道了声娇气。
他慢条斯理地捏着手绢擦着血渍,湖蓝红樱在他手里似乎有种诡异的和谐。
刚才还暴戾杀气的气势,此时尽数收敛。
他低头认真擦手,宛如站在河野边,垂望水影中的缤纷落英。
他似乎忘记了地上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周围还有憋气余波未定的人,唯独抬眼看向苏凌,眼里含着安定和浓浓的占有欲。
苏凌被他看得心口又不争气怦怦乱跳,面色微热,瞪他道,“衣衫不整还在外面勾人。”
说完,抬手整理苏刈微乱的领口。
刚才苏刈砸凳子的时候动作拉扯过大,原本紧致贴合的领口此时微敞,露出一丝雪白的里衣与几缕墨发纠缠着。
苏凌双手合拢领口后,余光扫过苏刈脖子上的喉结,线条优美又透着诡谲危险的气息。
脖子因为打人浮上一层热气,那热气贴着苏凌手心激得冰凉的手指微颤。苏凌没忍住发痒的手心,似有若无地朝那命门挠了几下。
喉结微微滑动,苏凌眨了眨眼。
没等他进一步,刚作乱的冰凉手指便被抓住,暖热的手心紧握着他指尖,还轻捏下了。
这么多人在呢。
苏凌想侧头看他神情,只听头顶传来低沉又纵容的声音,“调皮。”
这两个字像是火星子落在耳廓上似的,绯红一下子充胀了白皙的耳垂;接着一股劲儿冲到脖子和脸上。
苏刈从来没这么说过,他听了脚趾头忍不住抓地。
不仅脚趾头抓地啊,头也低得飞快。露出白皙羞红的侧颈,似无条件的臣服与讨巧归顺。
“咳咳……”
一旁李公子看着两人快要拉丝的眼神,没忍住道:
“打扰了,要不给你俩搬张床来?”
这话一落,其余人都没忍住跟着咳嗽起来。
寂静的雅间顿时此起彼伏发响,透着强掩的尴尬或看戏声。
苏刈扫眼过去,旁人又立马低头假装没看见。
“所以这人现在怎么办?”李公子道。
苏凌脸还红着,但眉眼果断坚决,似从河里冲起上岸的螃蟹,定要横冲直撞大干一场。
“没死就好办。”他语气颇为庆幸道。
众人听闻虚喘一口气。
幸好苏凌是识大体知道事情不易闹大的。
这闹出人命对两边都不好交代,此时苏凌应该是想让他们各个守口如瓶,不希望这件事暴露出去影响声誉。
毕竟这种桃色流言,不论真真假假一旦飞入百姓口中,添油加醋一番真相早已面目全非。
“对啊,再打就出人命了,程管事现在也知道错了。”一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