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李公子肚子里是有货的,他心里自有一杆称在衡量得失风险。
没有什么比老板的看中和信任更激励人心。
苏凌见李公子如此信任自己,心底涌起一阵干劲儿,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把铺子做好。
要说苏凌有全局意识,李公子更懂经营人心之道。
他也不是盲目放权给苏凌,起码苏凌在村里的事情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对史家铺子也了如指掌。
外加苏凌这个月以来确实上手不错,尤其周王天天盯梢还没抓到一出漏洞,这足以说明苏凌可以试试。
一个铺子而已,成了多些银子气死李府的人,亏了少逛几回花楼便回本了。
义诊这天,济世堂门口排起了长队。
苏凌雇了一些乞丐,沿街敲锣放出济世堂义诊的消息,街坊百姓一听免费看诊都来试试,反正又不用钱。
不仅不用钱,看诊排队的时候,还有逗笑解闷的,苏凌把说书先生都请来了。
看病的人多穷苦丧着脸,要不是气氛不对,苏凌还想搭个戏台子唱戏热闹热闹。其实这只是李公子的推脱,主要是控制经费排除了。
再说,那说书先生可不是白逗趣说笑的,还要时不时抖个机灵宣传下济世堂铺子。还得往死里夸,信誓旦旦道价格优惠药材品质有保证。
那说书先生嘴皮溜,在街边说的眉飞色舞,一把扇子摇出了逛花灯节庆的热闹。
都说喜悦是最好的良药。这说书先生一逗,一个个哀愁苦闷的脸上晴朗了不少。
看诊便是由张大夫负责,有问题需要开药的便开个方子。
一包药材可以熬一天,是三次的用剂量,或多或少能缓解一点症状。如果需要彻底治愈,那边只能自己掏钱买药了。
苏凌按照张大夫开的方子抓药称剂量,小厮便负责打包药纸系绳。苏凌还临时管李公子要了两个人维持秩序、提供热水招待。
苏凌为了忙活这个义诊,连续七八天下工都晚了半个时辰。
常常把自己当做来看病的人,把能出现的意外、疑惑、需求都在脑海反复想了个遍。
他自己想完后,还得记下来给铺子里其他人指导提醒,力求义诊成功。
现在济世堂门口热闹,人群有序排队,看来活动还是很成功的。
就在苏凌拿着戥子称药材剂量时,一个双鬓微白、身着粗布的老妇人,打量他几眼后犹疑出声了。
“你,你是以前史家药铺的小哥儿吧。”
史家药铺四个字,犹如一块石子砸进哗哗流水中,堵住了匆匆的水流升起涨满的水面
忙碌中的苏凌抬头,他动作一顿把戥子放下,仔细打量老妇人,“是的,你是?”
那老妇人一听,顿时眼眶湿润了,颤抖着干枯的嘴角,盯着苏凌上下打量连声说好。
“哎,看到你现在过的好,老婆子心里寄挂的事情终于着落了。”
苏凌一头雾水,再次盯着老妇人干瘪的眉眼,确定自己不认识。
那老妇人眼里有丝笑意,她道,“凌哥儿不认识我的,我以前经常在史记药铺抓药,你阿父时常关照我收的钱低些,好几次都不要钱。”
“你阿父是个好人,别处买的药没用,只要到他那里买药,一定药到病除。”
“可惜啊,听说后来……”
那老妇人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抹了抹眼,看苏凌衣着、神情显然是过的滋润的。她叹口气道,“当时想着你一个哥儿没了依靠怎么办啊,你现在过得好,我们都放心了。”
这个我们自然指苏凌爹和她自己了。
苏凌心口酸意冒头,他眼神动容道,“谢谢阿婆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