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拿牙刷来说,用杨柳枝也觉得糙得厉害十分不习惯。

苏凌在家休息,没出院子,倒是那个奴隶忙前忙后,一点都不认地方,将荒败的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那奴隶在哪里捉的鱼,每天都可以吃鱼。

但他确实吃腻了。

他隐约记得村里人打猎是需要报备手续的。

改天带着奴隶去村长那里登记下,带着奴隶进山打猎看看能不能找到小野味吧。

苏凌这般规划生活的时候,村里关于他怀孕的事情已经传得有模有样了。

是男是女还是小哥儿,就连产期月份都定下了。

有人留意到苏凌带回来的男人每天都从河里提着肥鱼上山。

有些汉子准备提醒那陌生男人不能在河坝里捕鱼,那些鱼都是族里公产。

哪知道跟上去,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是在上游源头捞的野生鱼。

那男人一身短衫灰布衣却十分爱干净,每天捞鱼的时候都洗了个澡,然后在坐在太阳下晒干了才回去。

有些嘴闲的男人回家顺嘴提了下,反而被自家婆娘比较骂了一通。

说苏凌带回来的野男人都知道疼人,自家的男人像是死猪戳不动,一点都不体贴。

还说自己怀胎十月的时候,想吃点满山坡的折耳根都不给挖,瞧瞧人家,天天吃鱼大补。

苏凌也不想天天吃鱼大补啊,但是老屋实在是太荒凉了,要什么都没有。

百废待买。

一想到前几天做牛车难受的感觉,他又怕了。

休息的这几天也没完全闲着,他和奴隶去三伯娘家还了热水瓶,碗就说被自己打碎了,后面在还。

三伯娘直摆手说不用还。

但是苏凌知道在村里碗也是家当,一个瓷碗三四文上下浮动,平日他们连牛车的往返八文钱车费都心疼,所以格外爱惜家里的小家当。

他直接给钱的话,三伯娘肯定更加不接,只得后面去城里再买个碗了。

他还顺便在三伯娘家的草垛里要了几个草垛,回来铺床用。

村里每年收稻谷后,每家每户都会把稻草扎成捆,让后在院子旁边严严实实堆成草垛。

草垛用来喂耕牛或者铺床垫子,平时用稻草搓成绳捆东西或者夏天编织草鞋,都是可以的。

此时苏凌正坐在石阶上,一根根拨开稻草瓤软的胚叶子,拿出里面干净的芯子让后再剪掉头顶挠人的瘪禾穗。

他想着仅有三两银子还能添置什么家当的时候,院子口响起了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袁晶翠手里提着五花肉走来院子了。

苏凌散漫的神情一收,斜眼看着袁晶翠,一副又来作什么妖的神情。

“哎呀,凌哥儿,伯娘儿这三天忙着,今天抽了个空才有时间来看你,这老屋什么都没有,住这里干什么啊。”

“你看看你这孩子,怀孕了还做在冰凉的石阶上,没个大人提醒,你们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哦。”

苏凌动都没动一下,望着一脸笑意的伯娘,前几天撕破脸的模样像是错觉一般。

苏凌此时对村里还不太了解,不明白他伯娘明明已经撕破脸了,还能搞这套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