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殊禹开口:“的确和那件事有关。”
柳玉惊讶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担忧和害怕,他连忙劝道:“甄大哥,房子可以我们先不修,但你别做傻事呀!”
“放心。”宋殊禹放下手,语气平缓地说,“我只是叫他们帮忙拿回一些东西罢了,若是那些东西能顺利拿回来,修房的钱也就不在话下。”
柳玉立即听出了宋殊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问:“若是拿不回来呢?”
宋殊禹轻轻一笑:“那便把我那个扳指卖了,它并非只值二十两。”
“怎么能卖那个扳指呢,它是——”柳玉说到一半,话音一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宋殊禹,“甄大哥,你恢复记忆了?!”
宋殊禹说:“又想起来了一些,但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那也快了!”柳玉发自内心地为宋殊禹感到高兴,“甄大哥,太好了,等你恢复记忆后就能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宋殊禹只是笑,没有说话。
柳玉有不少想问的话,可宋殊禹没说,他便知道宋殊禹不想说,因此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比如宋殊禹叫邵文鸿和他那个亲戚帮忙拿回什么东西?
比如宋殊禹的记忆恢复到了哪种程度?
又比如宋殊禹有没有想起那个害他性命的人到底是谁?
可宋殊禹都不想说。
想到这些,柳玉竟然有些失落,走着走着,他用脚踢开路边的石子,看着石子咕噜咕噜地滚到旁边的田里,他的心湖里也宛若落了一颗石子,有涟漪荡开,使他无法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刚认识宋殊禹的时候,宋殊禹比这会儿冷漠多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仿佛把他隔在了一层高高的篱笆外面。
可那个时候的他都没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好像达到了某种默契,都各有所思,没有说话。
直到途经一片树林,柳玉偶然间发现了什么,眼前蓦地一亮,他让宋殊禹等等,自个儿迈开步子跑到树林边上。
宋殊禹跟过去,就看见柳玉垫着脚、伸长了双手从一条往下垂着的树枝上捋了一把野果子下来。
“甄大哥!”柳玉脸上一扫之前的郁闷,开心地对宋殊禹招了招手,“这里有万寿果,你可以过来帮我拿一下吗?”
宋殊禹走过去,抬起手。
柳玉把刚捋下来的万寿果全部放到宋殊禹手里。
宋殊禹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万寿果,他认出了这种东西,可用于醒酒安神,适用于睡眠不佳以及饮酒之人,常有大夫把它当做药材使用。
不过看柳玉的反应,估计把它当成普通的野果子了。
柳玉毫不客气,仗着自个儿力气大,一只手拽着树枝往下扯,另一只手极为迅速地从枝头捋了一把又一把的万寿果。
宋殊禹的双手捧不住太多万寿果,索性脱下外衣,让柳玉把万寿果全部扔进外衣里。
最后,外衣都快兜不住了。
柳玉拿起一个万寿果,用手随意擦了擦,接着就往嘴里放。
他只咬了一半,咀嚼之后咽下,顿时开心得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又把剩下一半吃掉。
“好甜呀。”柳玉从宋殊禹捧着的外衣里拿起另外一个万寿果,更仔细地用手擦了擦,递到宋殊禹嘴边,“甄大哥,你尝尝。”
宋殊禹的目光在嘴边这个万寿果上停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