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暄和他一起长大又如何,他拥有的可是赵夜阑的现在和未来。
因为受了伤,皇上特地免了他早朝,让燕明庭完全休养好了再去上朝。
这就让燕明庭很是舒坦了。
每日早上赖床赖到赵夜阑睁开眼,才跟着他一起起床,用过早饭后,又坐着轿子一路送他去翰林院。到了黄昏时分,又坐着轿子去接他回来。
而且因为腿脚不便,赵夜阑对他展现了最大的耐心,轻易不生气,生气就默念金刚经,然后自己去书房里消气。
燕明庭过起了舒心日子,整天杵着拐棍在院里闲逛,一等赵夜阑回府,就跟个小狗似的围着他转,问他当差累不累啊,写字手酸不酸啊,衣服够不够暖和啊……
平时赵夜阑还能有问有答,可如果在办正事时,就会让他坐远一点,还是不听话的话,就狠狠亲他一顿,人就老实了,含羞带怯地琢磨着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讨到亲亲。
过了十来天舒心日子,燕明庭夜间又觉得不太满足了,他拉着赵夜阑的的手,往身下一伸:“梦亭……”
“腿都断了,还想着那事呢?”赵夜阑凉凉道。
“没断,就快好了。”燕明庭讨好地拱了拱他脑袋,“梦亭……”
“不能在关键时刻再让腿受伤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养伤吧。”
燕明庭翻身压着他,说:“其实我腿早好了,不信你试试?”
“我当然知道早好了。”赵夜阑没好气道,“一天到晚贴个假纱布,不闲累得慌?”
“啊,你看出来了?”燕明庭笑了笑,刚去扯他的衣服,就被赵夜阑拦住了。
“滚开。”赵夜阑一脚把他踹到床尾去,“忘了你吃晚饭时说过的话了?”
燕明笑容凝固。
今天晚饭时特地邀请了一群武将和左冉尹平绿,因为今日是何翠章的生辰,席间酒水添个不停。
燕明庭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夜阑看,赵夜阑纳闷:“干什么?”
“我想吃个饺子,你喂我。”
“你没长手啊?”
“伤了,抬不起来。”
赵夜阑沉默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夹起一个饺子,咬牙切齿地塞进他嘴里。
燕明庭那叫一个得意,冲手下们挑挑眉,看得众人牙酸不已。
“手都抬不起来了,脚就更不可能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赵夜阑说。
自作孽,不可活啊,燕明庭只能老老实实地爬回去躺着。
今年入冬得早,一转眼,寒风就刮了起来,吹在脸上刺骨的疼。
赵夜阑走出翰林院,发丝就被风吹了起来,他拢了拢披风上的衣领,往外面走去,老远就看见燕明庭站在轿子前。
对方也发现了他的身影,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捧着他冰凉的脸蛋。
温暖的掌心覆上来,暖和得很,赵夜阑呼出一口气:“不是让你别来吗?”
这成天来翰林院接送,院里的同僚都在笑话他了,一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饶是他再装作听不见,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今儿变天了,怕你着凉,明天我就真的不来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燕明庭笑了笑,目光放到他身后,看着走上前来的阮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