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丝熏香在燃着。
杨荃弯着腰给瞿婴沏了茶,才开口。“爷,您这次实在是太冒险了,万一那秦九真有点不轨之心···”
“那爷要你们是干什么的?”瞿婴端起茶杯白他一眼,“那帮人问出什么话没?”
“刑部的人来说,在送去之后,全都自尽了。”
“一群饭桶!”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爷,那宫里的···?”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门外响起一阵琐碎的声音,瞿婴伸了手让杨荃等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静候门外的动静。
瞿婴对杨荃偏了偏头,杨荃提了气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门外站着阿九。
阿九正低头摆弄自己的衣服,也不知这衣服是怎么回事,那么繁琐,她不会弄,也没人教她,只好随便掖了掖,哪知就走了这几步的路,恰好要敲门的时候就散了。
门突然开了,倒是把阿九吓了一跳,抬头,是杨荃那张臭老脸,“你在这儿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阿九赶紧把手里的衣带往衣服里使劲一塞,向杨荃行礼,“杨总管,小的是来找爷的”说完又忙加了一句,“是爷吩咐小的来的。”
杨荃静了静,没听见任何声响,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沉着嗓子偏了偏头,“进去吧。”
“是。”
屋里很暗,阿九踏了一步就不敢再迈进去,黑漆漆的一片,静的吓人。阿九没关门,她怕。伸着脖子喊,“爷?”
没人应。“爷?爷在吗?小的是阿九。”
阿九觉得有些奇怪,杨荃刚刚才出来,里面不可能没人啊。脑子晃出一个念头,莫不是这杨荃杀了瞿婴,事先假传瞿婴的令把自己喊来,这样刚好栽赃给自己?阿九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阿九转了身就往外跑,不行,得喊个人和自己一起进来,不然真出个事,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把门关上。”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九打了个寒碜,又反应过来,这是瞿婴的声音。
关了门,再回身时,桌子上多了一根亮着的红烛,也许是本来就有,只是刚刚才点着而已。瞿婴坐在桌旁,噙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笑,地上还有一摊水,破碎的茶杯四分五裂。这是一个谋杀现场啊!阿九想。
“你刚刚跑什么呢?”
“没,没。小的没跑。”阿九讪笑。
瞿婴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往外走。阿九只好跟上,腹诽道,这又算什么,喊了人过来,过来了又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正想着瞿婴就发话了,“跟我进宫。”
什么?进宫?阿九愣了,进宫干什么?愣着的功夫,瞿婴大步走了很远了。阿九赶紧追上去,腆着脸往瞿婴面前凑,“爷,进宫啊,小的不能进宫啊。”
“为何?”瞿婴突然停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似乎想听听有意思的答案。
阿九眼珠转了一圈,“小的不配啊,皇宫多么神圣啊,金碧辉煌,”阿九急的额头冒汗,可就是说不出来话,更加后悔没好好听陈夫子授课了。“小的,小的是一介草民,没什么见识,不敢进宫,怕冲撞了贵人。”
“哼!”瞿婴似乎不高兴,冷哼一声,扭了头转身就走,“还不快给爷滚过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