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有些昏昏沉沉,等回了房间才想起来还给瞿婴带的有吃的糕点,打算去给他,又害怕被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看见,说他会巴结讨好,又疑惑当时瞿婴到底是说的一句玩笑话还是认真的。
站在院子里徘徊,脑子里嗡嗡想,像是要炸了一样。阿九狠狠的拍了自己的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他阿九以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人吗?他明明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上三分的阿九啊!
想的头疼,索性不再去想。阿九握紧那一小包糕点,低着头往院子里冲,大不了就当做是自己感谢掌印大人的一番提携好了。扭捏个什么劲儿啊。真是的。
可是,在瞿婴的院门口被拦住了。阿九是瞿婴随身服侍的奴才,他住的房间被安排在瞿婴院子的隔壁,走两步就到了。只是瞿婴的院门口站了两个人,看样子又不像是随行的人,毕竟这几天,阿九多多少少还是认了人的,即使念不上名字但也是认得脸的。
那两人把阿九拦住,冷着一张脸,“大人有令,任何人不许入内。”
阿九上前解释,自己是瞿婴的贴身服侍的奴才,是来送东西的。
但是没用。人家理都不理他,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呵~什么吗!阿九抱着糕点气哄哄的回了自己院子,安慰自己,这下刚好,也不用担心被别人骂谄媚了。即使瞿婴真的去问他,他也有理由回答啊,我去过啊,只是你自己院门有人不让我进而已。这样想,好像合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说不上为什么。
阿九这次住的是单人房,果然地位高了,待遇跟着也就上来了,和他同一个院子的还有红绸和另一个人,好像是杨总管的徒弟。
院子里没有灯,阿九摸着黑回了自己房间,他没点灯,关了房门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个大夫说的话。
你这个女娃,莫是连自己性别都不清楚了?
你这个女娃······
女娃······
阿九自小跟着四娘混迹在花楼,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在那儿找乐子,就连四娘自己也是,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乐子到底是怎个一回事儿,只知道是男女一双。
四娘对外说阿九是她儿子,阿九便以为自己是她儿子了。可是男女到底有什么区别,四娘没说,但是阿九知道,不就是女人胸前会有鼓鼓的一团吗,男人是没有的。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了。
可是,他并没有胸啊,胸前一点都不鼓。
阿九想到这儿,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胸疼的事儿。
想了一会儿,把门窗检查一遍,确认都是关好的,才回到房间。今晚的月光,照例好的很,透过薄薄的一层窗纸,阿九就借着那个光,把外衣脱了,隔着白色的里衣摸自己的胸口,有些疼,阿九忍住了。他摸到了胸前一个小突起,里面似乎长了颗小石头一样,轻轻一碰就疼。
若是在没去看大夫之前,阿九肯定会觉得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但是此时就有点恍惚了。脑子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同意,一个反对,搅得阿九头疼。
假如四娘在就好了。他就可以问问四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九还有好些问题想要问四娘,他想问她,那天那些官兵为什么会追他们,还想知道那个大夫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那块玉,到底是谁给的,还有她为什么不让他进京,不让他与朝廷搭上关系······
好多好多,阿九都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