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凤娇走的突然,大家不免悲伤。葬礼办的简单却不简陋,罗小冰、苏小小与麦子等人也没少出力。
白静并没有对大家的帮助多做感谢,世界上最亲的人离去了,她现在没有说客套话的心思。
白静给奶奶买了最好的墓地,在将骨灰下葬完毕后,陈勇一直都没有现身,这不免引人怀疑,不过来参加葬礼的并没有外人,大家理解白静的心情,所以也并没多问,也许陈勇正在办什么大案呢?毕竟警察的工作是不能擅离职守的。
汀兰不忍看到白静如此难过,她最能明白这心情,于是在葬礼过后第三天,她便提出大家一起去白静家里帮她做做家务,聊聊天,再弄点好吃的东西,好帮助白静缓解她悲痛的情绪。
汀兰拨了三次白静的号码,却一直是无人接听。汀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他姐妹们,大家商议之后决定明天一起去白静家里看看她。
“我把你的名字关联到我账户了,以后记得每个月查账,银行的手续你带上证件也可以去办,密码是奶奶的生日,可别再拿了钱就去赌了。”白静站在老院子门口,向自己的父亲嘱咐道。
“不赌了,以后都不赌了。”白长青笑了笑,他庆幸自己有个如此优秀的女儿。
“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了。”白静轻声道,语气却像诀别。
“去吧,回去给我女婿打个电话,他成天在外面办案,也挺危险的,这次他没赶回来,你要谅解他。”
“恩,知道了。”白静转过身正要离开,却又忽然回头望着白长青,笑着说:“爸,我走了。”
“哎,哎,路上小心。”白长青摸了摸女儿的脸蛋,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暗月悄挂天边,白静回到自家的新房,她将窗户上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小灯,白静将稿纸和钢笔摆在灯下,她想给姐妹们留一封遗书。
静默的夜,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只有笔尖划在纸张上所发出的“沙沙”声。真相与祝福写尽,白静用那枚精致的白色打火机将薄薄的稿纸压在桌面上,这样显眼的位置,进来的人一眼便能看到。大门只是轻合着,没有上锁,白静看到了汀兰的来电,她知道姐妹们可能明天就会过来。
白静走进浴室,淋浴打开,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安静的沐浴在水流之中,长发浸湿,她想冲净自己满身的污秽与罪孽。
银色的蝶舞刀划破脉搏,鲜血混着清水流淌,白静躺在潮湿的地板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白静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没死吗?”白静喃喃自语道,目光扫视,床边趴着的是睡的正香的罗小冰。
“这丫头,真多事。”白静看了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把头靠进了软软的枕头里。
病床微微震动,将罗小冰从睡梦中惊醒。罗小冰发现白静已经醒了,便笑道:“还活着呢?”
“你怎么救的我?”白静很好奇。
罗小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汀兰说你电话打不通,大家本来约好明天一起去你家的,你也知道我性子急,咱俩离的又近,我就想先去陪你聊个通宵什么的,等明天她们来的时候,就会说‘哇,小冰你这么早’,然后我就可以说‘切,我昨天晚上就来了,这才是好姐妹呢’,哎,其实救人一命这种小事又算的了什么呢?不过幸亏大门没锁,要不然我又怎么能第一时间读到这样一封真情流露感天动地的遗书呢?”
罗小冰说完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字迹工整的遗书,然后故作姿态拿腔拿调的念道:“该说你了,罗小冰,我觉得你到现在为止才算是真正长大了,想起以前一起念书时,你总是什么都跟人攀比,那时真傻,但也快乐,我欠你的太多,今生还不了,希望下辈子,还能做姐妹。”
罗小冰将稿纸摆到白静面前,用手指着上面的字迹说:“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我什么时候爱跟人攀比?谁傻?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你还要来坑我呀?”
白静一把将稿纸夺了过来,笑道:“这是遗书,现在我没死,就不能算数,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我现在还没坑够你呢。”
“你拿过来,我还要让大家看呢。”罗小冰说着便要去抢白静手里的遗书。
白静抬手一挡,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哎呀!”白静面色痛苦的握着手腕,那张薄薄的稿纸落在了枕边。
罗小白急忙拉过白静的手,问:“弄疼你了?”
白静贼笑一声,随即一把抓过枕边的那张遗书将它撕了个粉碎,然后指着罗小冰笑道:“上当了吧?你还没告诉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