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轿车在路西边一间废车场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苏小小看了看前座的两位姐妹,问:“咱们现在进去吗?”
“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欢喜已经报了警,如果这里没发现,也省的他们白跑一趟。”
罗小冰说完便率先下了车,白静把车子开到路旁两颗挨的很近的大树后面停好之后,三人便一起小心翼翼的往那间废车场大门处走去。
破旧的铁门沾满了锈迹,车场内铺满了叠着罗汉的报废汽车,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让人觉得难受,渐渐大起来的雨势让三个女人显得很狼狈。
“这雨真是下个没完没了的。”苏小小一脚踩进了泥坑里,鞋子跟裤角都沾满了泥垢。
苏小小还没抱怨几句,注意力便转移到了车场深处停着的一辆成色较新的房车上。
“你们看!是不是那辆红色房车?”
罗小冰跟白静顺着苏小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辆深红色的老式旅行房车正安静的停泊在大雨之中。
三人急匆匆的往那辆房车跑去,连身后被溅满了脏兮兮的泥点子也浑然不知。
车门紧锁,窗上也拉着蓝色的布帘。白静轻轻推了推车门,说:“如果真是那女人绑了唐鑫宇,那孩子八成就在这车里。”
不能确定房车里有没有人,所以三人也不敢冒然砸破窗子爬入车内。
罗小冰伸手在拉着帘子的窗上用力的敲了几下,然后赶忙躲到一旁小心观察着,过了两分钟,那拉紧的布帘也没被掀开,罗小冰冲白静点点头,而苏小小这时已从别处找来了一根趁手又坚硬的铁棍。
白静接过苏小小递来的铁棒,使足了力气朝车窗上抡了下去。
玻璃应声破裂,白静用铁棍把窗边残余的玻璃渣扫荡干净,又脱下外套垫在窗沿上,接着便在其余两人的帮助下翻进了房车内。
车内算不上宽敞,白静一眼便看到了蜷缩在折叠床上嘴里塞着毛巾的唐鑫宇。
被绑了个结实正瑟瑟发抖的唐鑫宇看到白静,才止住不久的眼泪便又如涌泉般流下。
“孩子在这儿!”白静高叫道。
“快把门打开!”车窗外传来了苏小小的叫喊声。
白静才把塞在唐鑫宇嘴里的毛巾拿下来,便听到罗小冰在窗外嚷道:“有人来了!先躲一下!”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废车场大门,罗小冰赶紧拉着苏小小绕到房车后方蹲了下来,虽然十分担心白静,但一时间却也没有解围的办法,于是两人便只好暂时先躲在车后小心观察,等摸清形势之后再见机行事。
发动机的引擎声越来越近,白静只好又把毛巾塞回唐鑫宇嘴里并安慰道:“别怕,阿姨一定救你出去。”
白静把搭在窗边的外套取了回来,又迅速的把布帘拉上,狭小的房车内空间有限,白静只好藏进了车上的应急卫生间里。
白静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银色的蝶舞刀紧紧捏在手上,做好了随时要拼命一搏的准备。
“如果有人要袭击你,就把这刀子捅进他的大腿,然后狠狠的拧上一圈。”
白静还记得在魏东兴死去当晚,在警局里录口供时陈勇在送给她这把刀的时候教过她这东西的用法,那件事之后白静就总把这刀子装在口袋里做以做防身之用。
白静本想着去见汪大海时这把刀会派上用场,没想到此刻在这辆红色房车里,这小小的银色蝶舞刀却成了她唯一的保命工具。
引擎的轰鸣声消失了,白静能清晰的听到轿车车门关上的声音。
随着钥匙转动所发出的“呼啦”声,房车的门打开了。
“你真是瞎耽误功夫,我看那家人没报警,咱们就直接告诉他们在哪儿交钱不就得了?”说话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从那懒散的声音跟语气中就能听出来这人是个无赖。
男子的声音消失之后,白静听到高跟鞋踩在车内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踱步。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还是再等等。”这女人终于开了口,那话语里透着股老辣又沉稳的味道。
“真是麻烦!”那男人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可等不了了,我得先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