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阳光暖,入冬以来天气最好的一个中午被苏小小给赶上了。
在礼炮和来宾们热烈的掌声中,身着白花露肩裙的苏小小与西装笔挺的麦子深情相拥,二人经过短短几个月的相恋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新娘的手捧花自然是送给了伴娘白静,虽然这有些讽刺,但白静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份善意的祝福。
罗小冰看着头上洒满了花瓣的苏小小,回想起了自己出嫁时的情景,那时候虽然排场很大,却远没有今天这么热闹。
唐鑫宇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欢闹的场面,千奇百怪的问题从他嘴里不断问出,搞的林欢喜烦躁不堪。
宴席结束后,麦子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苏小小披上,虽然今天的阳光很暖,可大冬天里露着肩膀任谁也会冻的发抖,没办法,谁让这件白花裙子确实漂亮呢?
蜜月归来后,苏大生已经给女儿和女婿收拾好了屋子,他自己则搬去了商店里住。
苏小小拎着满满两袋子给姐妹们带回来的宝贝,把腰一扭,叫道:“老公拿钥匙开门。”
麦子从苏小小的裤兜里取出钥匙将大门打开,院子里被整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一片枯叶落在墙头的积雪上显得格外扎眼,而更能吸引人注意的则是门缝下端塞着的一个黄纸信封。
“这年头还有人寄信?”麦子把信封从地上捡起来,上面没有回寄地址,也没有邮戳。
“可能是什么保险调查推销广告之类的吧,现在的商家为了赚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苏小小拎着袋子快步往屋内跑去,完全没兴趣去查看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么些东西,咱们怎么带去的?”苏小小叨叨着把行李物品规整完毕,一转身却没瞧见麦子的身影。
“老公?”苏小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发现麦子还站在院子里紧盯着那张柔软的信纸,“合着我刚才在屋里都是自说自话呢?这信上面写的什么?你看的这么投入?”
麦子双眉紧缩没有吱声,苏小小一把将那信纸抢了过去,单薄的纸张上留着大片的空白,仅有的几个字却已足够让苏小小回到数月前那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我知道你月圆之夜做了什么。”
旧事重提,苏小小的心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从枝头坠到了井底。
“月圆之夜,是中秋节那天晚上……”苏小小呆呆的望着麦子。
“是那天晚上。”麦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可是受害者。”苏小小想不通信上写的那句话到底有何含义。
“你是受害者,可我不是。”麦子之所以会在院子里呆了这么久,正是因为他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读出了勒索的味道,“那天晚上,我并不是正当防卫。”
“这么说有人看见你对楚浩然做的事了……”苏小小的语气里充满了焦躁。
即使对手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法律也不会赋予你夺去他性命的权力,这是法律的谨慎与威严之处,也是情与法的矛盾所在。
麦子将苏小小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轻说道:“别怕,这个写信的人还没有说明他的目的,他一定还会再来,我想多半是为了钱,到时候我会逮住他,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新婚的欢愉在一夜之间便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焦虑与不安。
苏小小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故意杀人罪、妨碍司法公正罪、知情不报罪,这些名词在她的脑海里不断转换,如梦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