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亚历山大分析得很对,菲利克斯想,这个破迷宫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如果马尔福的父亲能买通魔法部的官员,那么比赛时在迷宫外巡逻的人顺手帮点小忙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等菲利克斯再去拜访海格的时候,他养的那些动物已经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一个隐蔽的场地里,外面有很高的围栏,从外面看里面的空气都是模糊的。
“马尔福最近在这里晃了几次,还有马克西姆夫人,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海格告诉菲利克斯,“都最后一个项目了,公平起见,我让邓布利多把我要放进去的生物遮了起来,谁都见不着!”
比赛的话题重新在霍格沃茨火热起来,但这里面不包括七年级的学生,他们离newt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在经过初期的茫然、无端自信和亢奋,中期的歇斯底里和神经质,即将毕业的学生们终于进入了听天由命和破罐破摔的晚期阶段。七年里一直很努力的学生,比如赫敏,这个时候终于表现出了胸有成竹的的信心,而个别吊车尾的学生们索性也整天在外面玩耍。相比之下,不上不下的那些,比如罗恩,日子显得无比难熬。不少人还在抓紧时间争取毕业之前再谈一场恋爱,或者琢磨着怎么跟现有的对象分手。
德姆斯特朗帆船的各个船舱里每天晚上几乎都是灯火通明,猫头鹰进进出出,甲板上每天都飘着鸟毛,七年级的学生们都要赶在六月初交上自己的毕业论文。亚历山大是最后一个交的,也是论文写得最长的。为了让猫头鹰带走,他不得不把羊皮纸缩小。
“毕业考试初步安排在第三个项目后的一个星期,”尤里安转告所有的同学,“不论比赛结果如何,彼什科夫教授希望我们最迟第二天晚上之前开船离开。”
“这么着急?”亚历山大和菲利克斯都有些惊讶,“就算要考试,但是霍格沃茨还通知说,比赛结束后会准备特别的晚宴和其他庆祝活动。”
“彼什科夫教授说得不是很详细,”尤里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让我多盯着卡卡洛夫,看他和那个同学接触得比较勤。”
“这倒不用担心了,现在他谁都不想见。”亚历山大说。
“卡卡洛夫卸任不是确定的事情了吗?”菲利克斯的心里有点糊涂。
“我认为与学校的事务无关,”尤里安咬着嘴唇,“反正彼什科夫教授强调的是我们所有的学生必须完好无损地回到德姆斯特朗,我觉得他根本不关心卡卡洛夫回不回去。”
这话说得有点古怪,不可能啊,菲利克斯想,彼什科夫教授应该不知道卡卡洛夫胳膊上的黑魔标记起变化的事情,但是也不好说尤里安告诉了他多少,彼什科夫在黑魔法方面真的是不显山不露水。
对于回校参加毕业考试这件事,菲利克斯倒不是非常担心。他深知自己不是赫敏那样能用几张羊皮纸完成一份论文作业的人才,但在魔法实践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应付实践考试的问题不大。但一说到回校,他觉得自己应该认真考虑斯米尔诺夫先生的建议了。
做斯米尔诺夫先生的客人和做他的学生绝对是两个概念。在彼什科夫教授的提示后,菲利克斯请教了一切可以请教的资源,重新认识了这位好朋友的父亲,也知道自己得到的邀请可能比德姆斯特朗所有现任教授的推荐信加起来还稀罕。但未来老板的工作习惯不是菲利克斯思考的重点,他考虑更多的是他要工作的那个地方,德姆斯特朗。
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七年,到目前为止,这所学校是他人生中最熟悉的一个地方。
他回过几次因斯布鲁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幼时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的街道,虽然依旧熙熙攘攘,但再也没有熟悉的感觉。他和亚历山大一样幸福地逛来逛去,就像两个傻乎乎的学生游客一样。至于童年时居住的村庄,称作一个家也太勉强了,他待在邻居家的时间都比自己家里要长,甚至有时候丽莎找不到的零碎他能准确地说出被放在什么地方。这两个地方,一个太热闹了,但他已经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另一个太冷清,冷清到不再有年轻人到来,只剩下了垂暮的老人。记忆也许仍然存在于脑海中的某一处,但菲利克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回想。
但是德姆斯特朗不一样,他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德姆斯特朗的生活好像还在昨天。在英国阴沉沉的云层下一闭上眼睛,眼前就能出现高高的无垠深蓝色天空,连绵的群山和皑皑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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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站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天文塔楼上,倚着窗台眺望远处的景色。眼前是灰蒙蒙的天空,不远处的黒湖上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湖边帆船上发出的灯光若隐若现。德姆斯特朗的夏天的景色比霍格沃沃茨更加美丽,初夏的季节,白日渐长,周围的松林和白桦林都是一片郁郁葱葱。湖面的冰层全部化开,奶白色的溪流汇入翠绿的湖水,候鸟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