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旖旎的约会原来是地下接头。”亚历山大满意地点点头,“我终于觉得自己受到的成吨的伤害得到了些许弥补。”
菲利克斯不想同朋友分享自己的金妮谈话的细节,他觉得有求必应屋的那段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他回到船舱的时候还早,但是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到太阳落山后才回来,亚历山大开始直接建议他搬走。
“三个男人挤一个房间算什么,库尔尼科娃回去了,她那个房间空出来了,你搬进去如何?”亚历山大笑得比较猥琐,等他知道菲利克斯把有求必应屋变成了餐厅,一个劲儿直摇头。“我该怎么说你,毫无浪漫可言,那种时候你就只能想到吃饭吗?”
“我觉得挺好的啊,”尤里安说,“我最喜欢一家人坐一起的气氛了。”
亚历山大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
“菲利克斯,你是认真的?”
菲利克斯尴尬地放下了手里的羊皮纸。
“我只是想像了阿玛丽莉在奥地利的那栋房子,你知道我喜欢那里,这个时候,谁说得清楚以后的事情。”
“我也这么认为。”亚历山大点点头,“我不是说金妮不好,但是在这个年龄谈这个太早了。”
“你只是没有女朋友发酸,”尤里安难得地取笑了亚历山大,“卢平可是说他的父母在校时约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因为一件衣服就分手的人没资格说我。”亚历山大立刻反驳,“尤里安,平时那么乖,关于这件事你从来没说清楚过!”菲利克斯很高兴他们的火力终于转移了。
“跟舞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她的朋友都不太看得起我,虽然她本人没有表现出来。”尤里安脸色沉了下来,“马克西姆夫人是很了不起,但是她可从来不敢公开说自己是混血巨人,这就是布斯巴顿标榜的兼容并包?”
“冷静,”亚历山大赶紧给他顺毛,“我们不用讨论布斯巴顿的办学方针和管理风格。”
“她们看不起你,这话什么意思?”菲利克斯心里不太舒服,他想起了杜邦闺蜜在三把扫帚里的发言。
亚历山大若有所思。
“法国人的高傲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我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到艺术品,她们很惊讶我去过巴黎。法国巫师和麻瓜们的关系很好,布斯巴顿还有魔法绘画之类的课程。然后她们就开始说我们俄罗斯没什么文化,都是不开化的地方,我说才不是呢,莫斯科继承了拜占庭的建筑风格,洛可可是暴发户的品位……”
菲利克斯听得头昏,亚历山大也有些不耐烦。
“根源居然是艺术风格的偏好?”
“不是,她们提到了卢浮宫,说那里有全世界最珍贵的瑰宝。”尤里安哼了一声,“当我没去过卢浮宫?我说那里面最宝贵的藏品都是抢来的,米洛斯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像都是希腊的,达芬奇是意大利人,还有那一整个埃及馆……这么擅长抢劫,还好意思说我们俄国人?”
这下连亚历山大也无语了。
“虽然你说的是大实话——”
“但是戳到了她们的肺管。”菲利克斯总结,“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没什么可说的,都放不下骄傲的话就不用谈了,尤其还涉及民族情感。”
“可是我觉得杜邦明显想和好,”亚历山大发表了不同意见,“她毕竟和她的朋友态度不一样。”
“她的朋友在我面前那样说话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尤里安平静地说,“可不止一次。我变不成法国人,就这么简单。”
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毛。
“这样也好,其实我也觉得德姆斯特朗的姑娘要漂亮得多,你要不考虑一下我表妹?她比你低一个年级级,你祖上是农民,我家祖上是渔民,门当户对。”
“不要,我不关心女朋友的出身,”尤里安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亚历山大的建议,“她太瘦了,你们觉得娜塔莎怎么样?拉赫玛尼诺夫说她已经在寻找新的恋情……”
菲利克斯再次觉得尤里安是个根本不需要别人操心的孩子,不管在哪个方面。星期天晚上他仔细把纳威的信读了几遍,仍然震惊于格兰芬多们的胆量,他想起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戴上分院帽的那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