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故事似乎只有这么一点,照亚历山大的看法,其他的流言都不足为信。斯莱特林们——主要是马尔福,肯定知道得更多,但是三人不可能去问他。格兰芬多的学生告诉菲利克斯马尔福最近课上都不怎么出现,神奇的是斯内普最近布置的作业非常少,这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儿。
离比赛的第一个项目只有几天了,菲利克斯三人终于在有一天早饭的时间看到了马尔福。他有些憔悴,神情很紧张,但是明显透着高兴和兴奋,亚历山大沉下了脸。
“这不像平时的他,不是什么好兆头。”亚历山大说。
“看上去他确实对比赛很有信心。”尤里安说。
“他对比赛有没有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他对比赛有信心。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抓住,菲利克斯,用你的摄魂取念把这小子的脑瓜撬开,这样不管是比赛还是密室——”
“我们不能,”菲利克斯坚决地说,“且不说在教授们的眼皮子底下实施这个计划的可能性,上次我想咒卡卡洛夫的时候邓布利多已经注意到我了,我不能攻击比赛的对手,我应该在赛场上赢过他。至于密室和金妮,总有其他途径知道详情的。”
“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在杜邦和马尔福分别摸出瑞典短鼻龙和威尔士绿龙的时候,菲利克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卢多·巴格曼把布袋递给他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点担忧。他扫了巴格曼一眼,掏出了一条青黑色的小龙模型,尾巴上有长长的尖刺,他马上认了出来。
匈牙利树蜂。他冷笑了一声,为自己的好运。斯米尔诺夫先生带尤里安和他去参观过龙保护区,那次他们相当狼狈,斯米尔诺夫先生的胡子就是被一条匈牙利树蜂烧掉的,而这种龙的后面和前面一样危险。
绿着脸的马尔福第一个出帐篷。不久菲利克斯听到威尔士绿龙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马尔福选手抓住了火龙的弱点!”巴格曼在高喊,“但他似乎有点犹豫,有点悬啊,火龙似乎要发狂了——他拿到蛋了!”
帐篷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掌声,霍格沃茨的学生大概要和那条火龙一起发狂了。菲利克斯看了一眼杜邦,她有点发抖,但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巴格曼的声音宣布她上场后,她紧紧抓住魔杖,故作镇静地往外走。
杜邦引起的响动比马尔福小得多。巴格曼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漂亮的咒语!但是这样能通过火龙吗?杜邦选手没有靠近火龙,她在用魔杖干什么?哦——这,真是太聪明了!她的策略起效果了,她拿到了金蛋,毫发无伤!”
只剩他了,菲利克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走向帐篷门。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围追堵截中摸爬滚打生存下来,陷阱和把戏对他是家常便饭。他不是没见过危险的魔法生物,他遇到过狼人、摄魂怪,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不知所措过,也许摄魂怪让他更害怕,但那个时候有母亲帮他。龙,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神奇生物课上是怎么说的,龙皮能免疫大部分魔法攻击,所以很难制服它们……
黑色的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菲利克斯攥紧了他唯一的白桦木魔杖,还没等他想到该做什么,一道灼热的火焰朝他的面门袭来。
菲利克斯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做的,他全凭着本能在移动,躲过一道道火焰,他没有听见巴格曼颤抖的喊声和观众们恐惧的尖叫声。
“他躲过去了,又捡回了一条命!没有办法吗?德姆斯特朗的选手似乎完全没有准备!树蜂的尾巴甩起来了!天哪,他的速度和反应让人吃惊,但他也根本没办法靠近树蜂!”
不能这样下去,菲利克斯对自己说,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能被一条火龙挡路。他的胳膊已经很难像开始时候那样灵活地施展防御咒语了。也许多个巫师才能合力击倒一条火龙,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也不是一般的巫师!
“他退开了,难道准备放弃了吗?”巴格曼不敢相信地说,“他举起了魔杖,那是昏迷咒?这不可能!一个巫师不可能用昏迷咒击倒一条火龙——两道昏迷咒!树蜂没有倒下,格林德沃选手还要尝试吗,那是什么光——”
即使在火龙的咆哮声和观众的尖叫声中,菲利克斯的魔杖发出的巨响仍然清晰可闻,树蜂晃了几下,向一侧歪去,第三道昏迷咒击中了它的喉咙,这也可能是火龙有鳞片覆盖的表皮上最薄的部位。衬着昏迷咒的红光,黑色的白桦木魔杖发出耀眼的白光,好像被火焰灼烧了一样,皴裂,变成碎片,化为灰烬。
菲利克斯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拿到金蛋的,他麻木地躺在急救帐篷的一个隔间里,霍格沃茨的校医正在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她用怜悯和疼惜的目光看着他。
“太冒险了,孩子,你差一点没命,没有什么值得你用宝贵的生命去换。”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冲了进来,险些撞到庞弗雷夫人,得到了她的一个怒视。她坚决地推开两人,开始治疗菲利克斯。亚历山大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白过,尤
里安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
“分数出来了,”亚历山大强作镇静地说,“杜邦48分,马尔福45分,你30分。”
“告诉我其他人是怎么做的。”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一边抬起胳膊让庞弗雷夫人给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