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骑着飞天扫帚飞过城堡前的高山,尽管裹着毛皮斗篷,他也不觉得暖和。落到山脚下后,接下来是连续的长距离幻影移形。在到达德国境内后天气变得热起来,连续的幻影移形让他有些微微脱力。菲利克斯停在一个巫师村庄,脱掉毛皮斗篷,换了件普通的黑斗篷,找到一个酒吧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饮料。酒吧的外墙上贴着德国魔法部的通缉令,上面是一个满脸憔悴,头发又长又乱的男人,和他在几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但是村子里的其他巫师对此熟视无睹,酒保在被菲利克斯问起的时候毫不在意地说:“我们都接到了通知,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英国人总是喜欢找事儿,谁知道呢,传得那么穷凶极恶,但是没听说他在大陆弄出什么动静来……”
菲利克斯揣着几块酒保推荐的华夫饼出了酒吧的大门,不远处一只大黑狗正在翻着垃圾箱。这只黑狗很瘦,身上的毛也脏脏的。菲利克斯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照顾他的麻瓜夫妇一起住的时候养的一条牧羊犬。上学之后他没法带上一条半人高的宠物,阿德里安妮不喜欢狗,后来把狗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麻瓜男孩。他拿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华夫饼,靠近了那条黑狗。黑狗感觉到有人靠近,从垃圾箱上移开了前腿,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看着靠近的男孩。菲利克斯感觉黑狗一下子僵住了。
“给,”他把华夫饼递到黑狗嘴边,“你把自己照顾得不怎么样啊。”
黑狗小心地咬住了饼,一口吞下。菲利克斯刚想转身离开 ,黑狗咬住了他的斗篷下摆。菲利克斯转头把斗篷拽出来。
“不行,伙计,剩下的饼我要带给阿德里安妮,她喜欢这个,说不定能消消气。”黑狗退开一步,菲利克斯再次准备离开 ,但是黑狗又咬住了他的裤腿。
“好吧,”菲利克斯无奈了,他把剩下的饼拿出来,但是黑狗执着地咬着他的衣服。
“你是想跟着我吗?”黑狗的脑袋剧烈地上下摆动着。
“不行,”菲利克斯温和地说,“我还要赶去奥匈边境,不能带着你。”他坚决地把衣服从黑狗的嘴里抽了出来,把剩下的饼放在它的脚边,迅速地离开幻影移形。
在继续幻影移形两次后,菲利克斯到达了他的目的地——离纽蒙迦德最近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居住的大部分是麻瓜,少数几个巫师都在纽蒙伽德工作。从这里开始前往纽蒙迦德的路上都施了麻瓜驱逐咒,并受到奥地利和匈牙利魔法部的严格监控。天还没有黑,菲利克斯先回到了阿德里安妮住的小房子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没有人。
“哦,菲利克斯!”旁边一栋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嗨,丽莎。”菲利克斯拥抱了她。
“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见你,”老妇人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在学校里。”
“我有点事找阿德里安妮。”
“哦,她早上就出门了一直没回来,她在你们那个,就是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菲利克斯谢过了丽莎出了村子,沿着漆黑的森林的小路一直走,纽蒙迦德的塔楼出现在眼前,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走过刻着“更伟大的利益”的大门,他走向了整个建筑群的东北角,与整个堡垒建筑格格不入一栋二层小楼。穿过一片薄雾,在离小楼台阶三米远的地方停住,门口值班的两个傲罗用德语喊道:
“身份登记!”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两天前我写了信给布鲁斯当特女士预约。”菲利克斯说着,掏出了他的魔杖,放在地上。一片白光从空中倾泻下来扫过他的身体和行李。
“你行李中还有两根魔杖。”一个傲罗脸色不善地用魔杖指着他的小皮袋,另一个举起了魔杖正对他的胸口。
菲利克斯从行李中翻出两根凤凰尾羽的魔杖,和他的白桦木魔杖放到一起,左边的傲罗这才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下。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短发,小麦色皮肤,看上去约40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拿上的你的魔杖进来,菲利克斯。谢谢你们,菲戈,穆勒。”两个傲罗点点头。菲利克斯跟着阿德里安妮进入房子,一直走上阁楼,从阁楼的天窗爬出去,来到一个没有一扇窗子,灯火通明的长方形大厅。大厅四面墙上是浅灰色的大理石,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支火炬。四面墙上每面都有几扇木门,上方用不同的颜色的标注着不同的字母。
菲利克斯和阿德里安妮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也不小,放着一张大办公桌,堆满文件,一把椅子,两个高高的柜子和一张小床。菲利克斯从皮袋中拿出了放着阿玛丽莉遗物的小箱子。
“我觉得还是把东西放到你这里比较好,所以没有去因斯布鲁克。”
阿德里安妮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发现的时候的确很生气,现在倒开始庆幸你的朋友把这些拿走了。”
菲利克斯惊讶地问:“怎么了。”
“他们冲进了阿玛丽莉的老房子。”
不用问菲利克斯都知道“他们”是谁,他
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们不是一直看不上那里么,阿玛丽莉死了那么久,他们还来做什么?”
阿德里安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安德鲁把庄园正厅里那副尤里乌斯的画像拿了下来。”
菲利克斯吓住了。
“他怎么敢,”菲利克斯难以置信,“那是阿玛丽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