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的血脉觉醒后, 几乎可以说整个修真界没有人可以伤到他了, 即便是伤到他,他那强大的自愈能力也能令他起死回生。更别说体内的仙根一直在无师自通地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的速度是别的天资卓越的天灵根的修士数百倍。
别人十年的修行,或许他一日之内就能做到。
秦容自己也敏锐地觉察到, 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得不同了,只感觉身形轻盈了许多,能看得见几丈之外的细毫之物,听得见很远的微小声音。
这些变化似乎对他有利,但他并不开心。
他心头始终被一团阴云笼罩,觉得自己是个有罪的人。
他用荷叶从外面取来水, 看着谢关雎喝下之后, 就离谢关雎远远的,蹲在山洞门口守着门。
他其实也并不想离谢关雎远远的,但是, 他怕自己又和昨晚一样,莫名其妙就开始变成一只发情的野兽,强行强暴别人。
他心中思绪一片混乱。
这半个多月以来, 自从出了村子之后, 所见到所遇到的事情全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谢关雎将水喝完,从草榻上起身。
“公子有哪里不舒服吗?”秦容赶紧飞身过去, 面色紧张地问。
他下意识地朝谢关雎伸出手,想扶着谢关雎站起来,但是手指触及谢关雎的手腕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面上一热,随即心头犹如被针扎过。想到自己做过的畜生般的事情,他手指僵了僵,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他从小到大,被夫子教过最多的道理就是“坦荡君子,至诚至信。”可昨晚那件荒谬的事情彻底将他变成了一个不仁义的小人,背上道德的枷锁。
即便公子原谅了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已经决定了,他现在不去死,无非自己对这个人还有用,等到这个人不需要他了,他就立刻以死谢罪。
他这么突然缩回手,让原本打算撑着他的手站起来的谢关雎差点扑了个空,脚下一空,差点摔了出去。
谢关雎差点脸着地:“……”
毕竟是重伤未愈的身体,况且昨晚又是声东击西又是救人,折腾了一整晚。
秦容吓了一跳,又慌忙伸出手,横腰把谢关雎抱了回来。
谢关雎扶着他的肩膀站稳,呼了口气。
这回秦容没有撒手,但脸已经红成煮熟了的虾子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不应该主动接触你的。”
谢关雎看了他一眼,说:“昨晚的事情你别想了,我已经说过,不怪罪你。”
这轻飘飘的一眼虽然没什么含义,但是落在秦容心头,又是不同。他只感觉自己仿佛着了魔怔,在昨晚之前,就总是情不自禁地偷看公子,昨晚发生关系之后,他看公子更加觉得风情万种起来。即便是这么简短的一眼,瞥在他心头,却循环往复自动闪回个不停。
他呆呆地应了一声:“哦。”
谢关雎与他拉开了半步距离,抓起他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搏。
一如谢关雎所想,秦容的仙根彻底觉醒,现如今他体内的灵气充沛无比,谁来用真气打他一拳,刺他一剑,怕都是会被反噬到十万八千里远去。
“想必你也感觉到你体内发生的这种变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谢关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