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烛,锦帐罗衾。
苏娇怜穿着里头那件厚实的小棉袄躺在喜床上,一头青丝披散,露出娇嫩如花的小脸。
陆重行大敞着衣襟,覆在小姑娘身上,面容俊美,眉目如画。
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苏娇怜的衣襟暗扣,露出她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纤细脖颈。苏娇怜微偏头,被扯开的衣襟处从耳后至脖颈,弧度优美如玉。
陆重行俯身,轻亲了一口。
苏娇怜颤了颤身子,雪白的膀子上挂着艳红的绸缎,搭上男人宽阔的肩膀,声音细糯,带着香甜的酒意。
“大表哥……”小姑娘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股泫然欲泣之意。
陆重行舔了舔嘴唇,从喉咙里哼出一个音。
“嗯?”
苏娇怜只吃了一杯果酒,却头昏脑涨的厉害。她用力攥紧小拳头,憋出一句话,小脸涨成苹果红,“我还小,我不想……”
男人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怀中女子。
虽已及笄,但那容貌却依旧透着股难掩的稚气,软绵绵的就像是还没长成的花骨朵。此刻这朵花骨朵颤着眼睫,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纤长睫毛上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似乎只要陆重行说一句重话,那花骨朵就会哭成花泥。
“不小了。”陆重行哑着嗓子,说话时苏娇怜能闻到他身上清晰的酒香,夹杂着熟悉的小龙涎香,令人一阵心驰神往。
感受到男人贴上来的身体,苏娇怜终于知道他所谓的“不小了”是什么意思。
近初冬的天晚的很快,外头黑漆漆的只余那些绵延不绝的红纱笼灯,随夜风四处飘散旖旎,漾出阵阵氤氲暖纹。
“大表哥,我,我……”苏娇怜哑着小嗓子,说话时都带上了哭腔。男人的眸子太深,太黑,作为一朵未成年娇花,苏娇怜实在是害怕的紧。
陆重行低头看她,沉默的叹息,然后一翻身,将人揽进怀里。
小姑娘浑身抖得厉害,颤巍巍的可怜。
地上散落着被男人粗暴撸下去的花生瓜果壳,苏娇怜裹着被褥,跟男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她颤着眼睫,能听到身旁男人低沉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带着温热的触感,由那层鸳鸯喜被传递过来。
苏娇怜僵直着身子躺在那里,不敢动。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他们纯纯的盖棉被,连天都没有聊。
苏娇怜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不,是陆重行的小枕头,笑的很欣慰。
累了一日,心理紧张的苏娇怜睡得很沉。陆重行睁开眼眸,看到身旁小姑娘轻轻煽动的鼻翼,小巧纤细,乖巧异常。
确实很小,再养些日子吧。
男人伸手,轻戳了戳她鼓起的小脸。小姑娘似有所觉的轻哼一声,缩进了被褥里。
倒是不认床,睡得真快。
一觉睡到大天亮,苏娇怜习惯性的往被褥里的暖源处钻,钻了半天,然后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昨日成亲了,所以现在她钻的是陆重行的被窝?
苏娇怜一个机灵赶紧睁眼,就看到男人正将自己脑袋后头垫着的那个小枕头塞到她怀里,然后掀开被褥下了榻。
一边一个抱着两个小枕头的苏娇怜:……
“起了?”陆重行拿起挂在木施上的长袍穿戴完毕,转头垂眸时就看到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神色迷蒙的盯着他看,一脸呆呆的带着半脸粉红睡晕,显然还没睡醒。
看到苏娇怜的脸,陆重行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一滞,他俯身,定定的盯住她,然后伸手,用指腹使劲的擦了擦她的眼角。
苏娇怜呆呆坐在那里,任由男人动作。
陆重行擦了半天,擦的苏娇怜都疼了,才慢吞吞的止下动作,然后苏娇怜就见男人那张清冷面容之上显出笑意来,是愉悦而诡异的,虽依旧好看的令人发指,但也让苏娇怜身体里面的瞌睡虫一下都跑光了。
男主你笑的这么瘆人真的好吗?
“快些收拾干净,要去敬茶了。”捻了捻指腹,陆重行直起身,说话时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难掩的愉悦。
苏娇怜不知道这个人在发什么疯。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打着小哈欠起来,慢吞吞的穿好罗袜绣鞋,去素绢屏风后洗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重行正弯腰从被褥里拿出一块白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