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看着春季的报表,不住地咳了两声,他的秘书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宁总,需不需要将下午那个会推迟……”
“不用了,咳咳,”宁晚摆了摆手,“小感冒而已,那个会议是新加坡的房产商来谈合作的,他们大老远飞来,不要让他们等着。”
秘书点了点头,大概和他说了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然后拿着宁晚看过的报表出了办公室。
宁晚见她出去了,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来,抠出两粒,就着水吞服。他刚吃完药,办公室的红色座机就响了起来。宁晚听到是红色座机响起,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温和的笑意,他抬手接起,就听见里面传来脆生生的童声:“阿爸,你什么时候才回家啊!我想你了!”
红色座机是他后来在办公室安的,只通一个内线,那就是他家里的座机,换言之,这电话只有一个小祖宗才能拨得通。
宁晚压下嗓子眼里痒痒的咳意,唇角的笑意深了些:“小渡,阿爸在忙呢……等……”
他本来想说等开完会,今晚就回去,突然想到自己感冒了,回去沈渡肯定又要他抱,他怕把病气过给沈渡,于是改口道:“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就回去。”
沈渡可不吃宁晚这一套:“一阵是多久呀?”
宁晚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捂着额头,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两年前宁老爷子开始逐渐放权,将宁氏旗下最重要的公司一点点交给他。常言道责任越大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宁晚也被这边一个会那边一个合同扯得脱不开身,但他承受住了这些,在如此高压下,慢慢成长,学会做一个沉着的领导者,慢慢将那些不服他、想使坏的老股东踢了出去,将大权笼在了掌中。
为此他确实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努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付出亲子时间——这位刚过三十的宁总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周六休息,无论是谁来找他一概不见。
他把周六这一天完完整整地留给沈渡。不论身处何地,周六宁晚一定会回家陪伴孩子。
“这周六,周六阿爸就回家。”
“阿爸能不能早点回来,周五就回来,行不行?”
宁晚哼笑一声,小屁孩还跟他讲起条件了!不过只要他想起沈渡,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沈舒云,于是再多的“不行”都变成了“可以”:“好吧,那就周五。”
“阿爸你最好啦!”
宁晚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周三,他还有两天时间让自己的病痊愈。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多掰出两粒药,咽下了肚。
周五的时候,宁晚带着沈渡一起去罗骁家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沈渡对罗渺渺很是喜欢,常常黏在罗渺渺身边,一有空就吵着要宁晚带他去罗骁家,宁晚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好带着沈渡又一次在周五敲响了罗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