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吗?”
说这话时,江初唯表情和神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虽是巴巴地望着温诗霜,却也带着三分娇羞,仿若是对方美得她不敢直视,又忍不住地想要多看一眼,脸上的真诚更是不加掩饰,让人没有法子不相信……就像她说的是——雪是白的,冬天是冷的,火炉是暖的。
温诗霜一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怔怔地喝了一口手里的热茶。
是热的。
在旁的贴身宫女青柚看得着急:主子怎么喝了?不怕茶里有毒吗?
而更着急是绿春,江初唯非但没为难温诗霜还向人示好,“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温婕妤狐媚陛下,是对您大不敬,像她这样毒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跟您交朋友!”
绿春仗着江初唯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已经不是第一次当众辱骂温婕妤了,所以温诗霜非常淡定,就当疯狗在狂吠。
倒是江初唯比较激动,小眉头一皱,不悦得很,她是想要说什么,一张嘴却咳了起来,“咳咳咳……”
咳得两肩微颤,犹若风中细柳飘拂。
香巧上前轻抚江初唯的后背,“小姐息怒,身体要紧。”
待江初唯缓过来,抬眸,眼眶已经一片通红,气呼呼地指着绿春,“你……你仗势欺人!”
前世她是猪油蒙了心,她喜欢狗皇帝,便觉得他送来的东西是最好的。不管绿春在外有多口无遮拦,给她招惹是非闯祸拉仇恨,她都觉得这丫头是真心地为她好,而且有话直说性子爽快,不像其他宫女小心翼翼,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娘娘,绿春是您的大宫女,自是处处为您好的呀!”绿春隐约感觉哪儿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儿。
江初唯抄过桌上的茶盏往绿春面前狠狠一砸,“嘭”一声巨响,茶盏四分五裂,瓷片飞溅。
在场人瞬间被震住。
守在门外的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
江初唯侧了侧头,做出凶狠的样子,一记眼刀咻地射过去,不带任何温度和感情,“绿春,本宫忍你很久了。”
绿春进昭芸宫当值两年,江初唯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今儿是吃错药了吗?但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江初唯那个娇娇脾气,谁知道她又发什么疯呢?忙跪地上磕头:“娘娘饶命!”
江初唯故作失望地摇头,“绿春,本宫念在德妃姐姐的情面,一向待你宽厚,往日在外更给足了你面子,你却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现下竟敢这般谩骂温姐姐。”
绿春愣了愣,她明明是陛下的人。
“娘娘……不是您说温婕妤是狐狸精吗?”绿春小小声挑拨。
温诗霜尴尬,现在敏贵妃羞辱人都这样拐弯抹角了吗?
“温姐姐就是狐狸精!”江初唯不可置否,甚至理直气壮,而后怪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温诗霜,娇娇羞羞地抿唇一笑,“要不温姐姐怎么会生得这般的美?话本里都说狐狸精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如果本宫是陛下的话,也定会喜欢温姐姐,温姐姐身上还香香的,不像本宫一身的药味。”
温诗霜纠结了,到底是骂她还是夸她?
“绿春,温姐姐这般的好看,你为何要栽赃陷害她?若不是香巧亲眼所见,本宫真不敢相信是你!”江初唯忽然话锋一转。
绿春更懵了,什么栽赃陷害?
“你对得起德妃姐姐吗?”江初唯痛彻心扉地捂住胸口,过于用力过于投入,白玉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红,“德妃姐姐送你过来,是让你好生伺候本宫,不是要你挑破离间,竟敢偷拿陛下赏赐给本宫的金步摇放去玥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