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前脚刚走,小侯爷后脚就来了,等您一晚上了。”清风以为柳小桃是没听出,又是细细地重复了一遍。
“恩,知道了。”柳小桃抬手,僵硬地挥了挥,等着这清风退下,连忙就是拉过明月,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问,“我看起来怎么样?发髻怎么样?这身淡紫色的衣裳可配?身上闻起来,有没有怪味道?”
明月一愣,还没答话,柳小桃又是蹙眉道,“明月,我需不需要先去沐浴更衣什么的?”
“我看,”明月笑道,“别让小侯爷等急了才是真的,姨娘,您今个看起来可好了,真的。”
柳小桃惴惴不安地点了点头,小心脏却是扑通扑通跳出一曲激昂的《将进酒》,穿过角门,入了走廊,正对着正门的主房的灯是黑的,一旁的耳房却是亮得通明,柳小桃皱皱眉,伫了好一会,才是蹑手蹑脚地往耳房那边去了。
“姨娘。”明月欲唤,柳小桃却是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还说在等自己,难不成,这丫的等着等着就是到了那宋长歌的房里?
女人是可怕的,而心存疑虑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柳小桃眯着眼,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本朝十八般酷刑,才是攀到这窗边,就听到里头传来软绵绵的一个女声,“小侯爷,您这怎么这么长?”
紧接着一声带着歉意的男声,“我把你弄痛了?”
顿时,晴天霹雳,天地倒转,柳小桃噌地挺直了腰板,这还了得了,自己好歹也是经过了这一晚上的男女知识大恶补的,没懂个九分也知晓了八成。
果真是印证了那句,女人啊,千万不要放松了心眼,不然,马上就会有新的女人来睡你的床,抢你的男人,还打你的娃。
哐当当,柳小桃一脚就是踹开了这不堪一击的木门,叉腰一喊,“你们在这干什……额,么呢?”
一个空档,让柳小桃傻了眼,房里,宋长歌跌倒在地,沈浩负手而立,也没有去扶的意思,只让莫白动手,搀起面色萋萋的宋长歌,房里三人皆都是默默地看着柳小桃,一时间,柳小桃只觉得这背上似扎了无数根银针,难受得很,转头离开不是,继续追问也不是。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沈浩率先开口问道,话语平淡无奇,没有责怪,也没有惊讶。
“我……,”柳小桃尴尬地伸伸手,委婉问了句,“你怎么不去房里等呢,大晚上的,来着耳房里,也怕人家说你和宋小姐的闲话,说你倒是无所谓,反正你风流倜傥,除开我,还有过三个小妾,可宋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让人乱嚼了舌根可不好。”
沈浩笑得有几分得意,却也只是低头不言语。
“柳姑娘误会了。”宋长歌倒是上前解释。
“等等,”柳小桃摆手止住,又是正色道,“我好歹也是进了侯府的人了,虽然不是正妻,可是宋小姐也该喊我一声柳姨娘才对,过去看在宋小姐身子弱,一直没提,以后这称呼,就改了吧。”
宋长歌略一踌躇,点点头,接着道,“柳姨娘误会了,方才,我不过是想替小侯爷量身做件衣裳罢了,承蒙小侯爷照顾这么久,也没什么能作为回报的,只能做些针线活,聊表心意,说起来,不量还不知道,原来,小侯爷的胳膊要比同样身量的人都长一些,难怪,小侯爷看着比常人又要多那么几分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