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胆小公子团成一个团子就是咕噜噜地滚了出去,杜子腾才是腾出眼睛打量起这门口的两人来。
“小侯爷来啦。”杜子腾慵懒地嚎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了。
巴陵城的人都知道,这巴陵城只有一位侯爷,也只有一位小侯爷,本朝向来是秉着封侯分地的原则,也就是说,您老人家在哪当侯爷,就给朕好好守着那块封地,税收粮收都从那块封地上来。
可偏偏这开国候是个奇葩,跑离了自己的长沙郡不说,一年中总有那么八个月要耗在这巴陵城城东的某家深院大宅,这周围熟识的人都会恭恭敬敬地打个千,道一声“哟,杜侯爷又来避暑了。”
镇远候府老侯爷自然知道这杜申明避暑是壁不了八个月的,每每听说这开国候又来了这巴陵城,每每这老侯爷就是要砸了一桌茶盏,骂一句“龟儿子的,又来寻我麻烦了。”
开国候杜申明和镇远候沈南昌是宿敌,这在显贵圈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这宿敌一宿,不仅是宿了这上一代,还宿到了这下一代,也就是这沈浩和杜子腾。
“子腾兄,好久不见。”沈浩拱手,打了个客套腔。
“确实好久不见,自从上次中秋宴会一别,咱俩可是有三十八天零八个时辰没见过了。”杜子腾霸气地身子往后一仰,又是企图去拆沈浩的台,“若是可以,还真是希望一辈子都别见到你了。”
沈浩却是不恼,反是微微一笑,就在这柳小桃以为沈浩不过也是个胆小怕是曲意逢迎的人,却听得沈浩有礼而又响亮的一声,“子腾兄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真巧,我也不大想见子腾兄呢。”
气氛略有些尴尬,杜子腾却是带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和沈兄说话,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满座宾客见着这为首的两位小侯爷都是这般豁达,也是勉为其难地跟着哈哈了两声。
这人一高兴起来,就容易做些过分的事,这杜子腾一高兴起来,更是喜欢做些很过分很过分的事。
“来,你,”杜子腾随意一指,指着某个公子哥怀里的美人就道,“就是你,脱衣服。”
美人一惊,似乎是没想到是自己,可到底也是风月场里出来的,继而又是几句推脱娇嗔,各位公子又是一片欢腾。
柳小桃任由着沈浩牵着自己在这唯一空着的两个位子坐下,又是一路察言观色,除开自己和沈浩,房里只剩公子七人,姑娘八人,各个公子怀里又都是窝着个姿色各异的小美人,这对着门的方向,还站着那方才被众人喊着脱衣服的大美人。
的确很美,柳小桃细细打量着这站在屋子里头,已然有些瑟瑟发抖却依旧保持着风情万种的大美人,鬓如墨画,眉如细柳,红唇一点,娇小可人,在裸露在外的香肩细腰也是十分勾人,这美人,就似那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生得精致得很,和那传说中的醉花楼花魁流烟有得一博。
“哟,这是沈兄刚从花妈妈那要来的姑娘吧,我方才进来,还没有见到生得这么特别的,沈兄果然够风流。”杜子腾总算是注意到了柳小桃,将这怀里独着一件抹胸的小美人又是使劲一搂,示威一般的昂昂头,上下打量着,柳小桃这眼旁那朵开得正是娇艳的桃花。
“这是……。”沈浩方欲开口,却是被柳小桃抢白了去,“我们家小侯爷虽然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可是,唯独少了风流,让杜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