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了!”
“傅雪,放开我!”
“菱儿,都到这里了,急什么!”
庄傅雪的步伐,依旧是那样的不缓不急,优雅从容,并且,在看着圣菱焦急的神色中,一点点的越发慢下来。
……红色的流光,每一次划过半空,就如一把夺命的利刀,迎面而来。
秦楚每每闪躲,余光,望了一眼地上因为空中内力的波荡,而面色渐渐变为惨白的部民,一个飞身,向着海域而去。
圣玄紧追而去。
带着小家齐的祁千昕,以及云袖知,也一道而去。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秦楚与圣玄两个人,凌立其上,海风,卷起两个人的衣摆,肆意的飞扬。
圣玄似是渐渐失去了耐心,出手,变得残戾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瞬息一晃,一掌,直击向秦楚的胸口。
那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秦楚想要闪躲,却已是来不及了,火光电石间,握着‘权杖’的手,往前一伸,竟是硬生生对上了圣玄的那一掌。
瞬即,整个人,直直的被击飞了出去。
祁千昕和云袖知翩然而来,落地,看着这一幕,就要上前,但,就在这时,看到那一袭白衣,手掌一撑海面,竟借力,跃了起来,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
秦楚咬了咬牙,将喉间溢上的那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咽下,刚才,她以为自己……但,没有想到,手中的‘权杖’,竟一瞬间散发出更加炙眼的白光,为她挡去了至少九成的力道,而落向海面的那一刻,也是白光护了她一把。
脑海中,忽然拂过当初在‘圣斯部落’时,练习的那一套剑法——圣湮十一式!
秦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再闪躲。
圣玄手中的‘血杖’,一划海面,瞬时,一注水流,破空而出,如一只出弦的利箭,带着呼啸之势,直击向对面的秦楚。
秦楚飞身后退,同时,手中的‘权杖’一拂,将水柱打落。点点滴滴,如雨珠,落回海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浅浅的波澜。下一刻,手腕一转,如闪电,以风扫落叶之势,带着强劲的力道,还了对面之人一招。
圣玄一拂衣袖,轻而易举的将秦楚的攻势转了回去。
秦楚亦是衣袖一拂。
那力道,便落向了两人之间的海域上,猛然激荡起一片海浪。
两道强劲的力道,由两个相反的方向,控制着半空中被激荡而起的海水。那海水,便如一个偌大的水球一样,权衡在了两个人之间。
许久。
‘轰’得一声巨响,水球暴破,海水四溅。
秦楚与圣玄双足一点四溅的海水,身形如利箭般,后退了开去!
‘血杖’之上,红焰炽热奔腾。
‘权杖’之上,白光蜿蜒流转。
圣玄一施力,将手中的‘血杖’,执向半空中,双臂向前,缓慢的抬起。秦楚蓦然低头,发现底下的海水,竟整个被对面之人控制住了,随着他抬起的手,而高涨了起来。
涨了数尺,圣玄双臂向前一伸,手掌一推,海水,便如狂涛巨浪般,铺天盖地地席卷向了秦楚。
秦楚心惊,手中的‘权杖’,也立即执向半空,利用‘权杖’的力量,抵挡住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水。
当日的水灾,就是因此而来么?抵挡间,秦楚微微分了一分心,顿时,海浪,便从头顶整个扑了下来,呼吸一窒。火光电石间,一收‘权杖’,身形一晃,闪躲进海浪扑下的那一弧度中,再破浪而出,白衣,竟未染半丝海水。而,也就是同一时刻,圣玄迎面而来的一掌,击向了秦楚的肩膀。
秦楚吃痛,从半空中落下,整个人,漂浮在海面之上的一寸之地。唇角的点点鲜血,不断地滴落,在海面上,荡漾起细微至极的小小波澜,再被无边无际的海水,稀释不见。伸左手,去拭,水晶链上,不由得沾染了鲜血。
祁千昕与云袖知这个时候,飞身上前,两人,挡开了圣玄紧接着向着秦楚而去的那一掌,再带着秦楚,飞身后退,落向了远处。
圣玄落在海面上,一步步向着三人走去。
祁千昕一手抱着小家齐,一手牵着秦楚的手。秦楚手腕上的其中一条水晶链,被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齐,通过两个人相握的手,拨到了祁千昕的手腕上。
祁千昕感觉到手腕上一凉,低头望去。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圣玄毁灭性的一掌,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直直袭向对面的三个人,毫不留情。
三人,反应迅捷,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抵挡。
一颗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水晶,就在这个时候,从渐渐平静下去的海面上,破空而出,挡在了几人面前,将迎面而来的力量,瞬间吸食了进去。
圣玄倒退了一步。
秦楚‘刷’的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一颗水晶。
那一颗水晶,倏的一闪,落在了秦楚的手腕上,与她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链融为一体,带起其余的十一
颗水晶,发出光芒。
而被小家齐拨到祁千昕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也同时散发出了白光。两道光芒,相辅相成,融为一道炙眼的光芒,射向秦楚右手手中拿着的那一根‘权杖’。
权杖,瞬间光芒大炽。
圣玄难以置信对方竟拥有那传说中的‘水晶链’,手掌倏然一握,一望无际的海域,便波涛荡涤起来,海浪,层层汹涌,从四面八方,以覆盖之势,扑向三人。
秦楚‘权杖’一拂,海浪,便落了下去。
圣轩身形一晃,一条由海水幻化而来的巨大水龙,便乘水而出,带出滔天的波浪。他,隐身其间。旋即,水龙,张着巨大的龙口,迎面袭向三人。
秦楚握紧‘权杖’,本以为,以‘权杖’此刻的力量,应该能像拂落海浪一般的拂开对方,但是,真正交手,却发现,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几人,刹时飞升后退。
水龙,紧追不舍!
几人,面色都剧沉,唯有祁千昕怀中的小家齐,反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兴致高昂的望着那不断迎面而来的水龙,仿佛,那是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
蓦的,水龙袭近几人,同时,巨大的龙尾,带着千钧之势,横扫向几人。
秦楚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祁千昕担忧至极,几乎是本能的,就伸出手去护秦楚。但不料,怀中的小家齐,这个时候,被那一道劲风给带了出去,抛向了天空。
水龙一击过后,再来一击。
秦楚握着‘权杖’的手,运足了内力,就向着水龙而去。但那水龙,早已近在咫尺,面对袭向自己的‘权杖’,龙头一低,张开大嘴,就落了上去。
秦楚心惊,想要收手,却为时已晚。
火光电石间,祁千昕忽的握住秦楚的手,意图带着她后退。而,就在祁千昕与秦楚同时握住那一根‘权杖’的时候,两串水晶链,碰撞在了一起,一道划破天际的白光,突的窜过‘权杖’,从‘权杖’的顶部射出,袭入龙口,再从龙头射出,落向乌黑的天际。
乌云,瞬间向四周飘去。
一线阳光,霎时从天空,落了下来。
水龙,在下一刻,四分五裂,如一场暴风雨,落回了海面。
一袭黑衣的圣玄,则重重的落在了海面上,唇角,溢出一缕鲜血,面色,微微发白。
几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却猛的屏住了呼吸。因为,之前被甩到半空中、几人无暇顾及的小家齐,这个时候,恰落在了圣玄的身边。
圣玄横倒在海面上,一伸手,便接住了落下来的小家齐。对于这个小人儿,他并没有什么仇恨,眼眸中的血光,在败的那一刻,便已经渐渐的散去。微微使力,准备将手中的小人儿,抛回给对面的几人。
但不想,小家齐忽的低头,舔舐上了他的手。
软软糯糯的触觉,圣玄一怔,没有了动作。
秦楚担忧至极,害怕那一个人会伤害小家齐,就要上前去。但手腕,却被一只手扣住,侧头望去,入眼祁千昕对自己摇头。
祁千昕看得出来,那一个人身上,已无杀气,并且,他想将孩子抛还给他们的那一个动作,虽然小、虽然细微,可还是没有漏过他的眼睛。
……海岸上。
看着圣玄落败,部落内的人,皆是大快人心的欣喜。
而圣卓,以及他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则是担忧不已,可茫茫海域,他们又不可能和那几个人一样如踏地面,所以,担忧归担忧,没有上前。
远处。
缓步而来的庄傅雪,这个身后,放下了怀中的圣菱,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圣菱普一落地,感觉到自己可以动荡,便飞快的向着海边跑去。刚才的那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这一刻,她竟分不清自己这么拼命的奔跑,是因为担心那一个在圣玄手中的孩子,还是因为担心……他…………海面上。
小家齐舔舐着圣玄的手指,仿佛那是一样很可口的食物,软软柔柔的双手,抚摸上圣玄的脸,口齿不清的道,“龙……哥哥,龙……”
圣玄虽然已有四十余岁,但是,面容俊美,容貌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年纪来,也难怪小家齐会将他当做‘哥哥’了。
“哥哥,龙……龙……”
小家齐双手推着圣玄,显然,在他小小的脑袋里,龙便是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就是龙,而龙,是‘好玩’的东西。
圣菱跑到海边,望着那一个受伤的人,眸光颤动,似是有什么,就要从心口汹涌而出,手,紧紧地拽着胸口的衣服,那圣洁的白衣,在她手心,被捏得褶皱。
即使相距那么远,圣玄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一个人的气息,察觉到她由原先的缓步而来,到他落败后的飞快而来。一瞬间,爱恨交织,周身落下去的杀气,突然暴涨。
小家齐害怕的哭了起来。
秦楚担忧,祁千昕皱眉,两人,同时飞身向
着圣玄而去。
圣玄一拍海面,身形一跃而起,带着小家齐立在海面上,冷声道,“退开!”
秦楚与祁千昕立即停下了脚步。
圣菱看着海面上发生的那一抹,心中一惊,抬步就向着圣玄走去,波澜微起的海面,如踏平地,“阿玄,请你不要伤害她!”
“不过只是一个被你们利用,用来对我的小孩罢了,怎么,到了此刻,反而假仁假义起来了?”
这还是秦楚第一次听圣玄说这么长的话,她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圣菱和和庄傅雪两个人合谋,散播孩子是她的‘亲外孙女’,,从而引他利用伤害孩子来毁“权杖”,令两边,两败俱伤,然后,再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他却不知,庄傅雪是连圣菱都欺骗了,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情。
果然,只听圣菱面露不解,急切的道,“什么‘利用’,阿玄,她是雪儿的孩子,是我女儿的孩子,请你不要伤害她,一切都冲着我来,好么?”
“圣菱,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骗谁?下一次 ,记得找一个‘女孩’, 不要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闻言,圣菱猛然想到什么,脱口道,“她,是‘男孩’?”话落,猛的回头,望向已经来到海岸边的庄傅雪,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难怪,难怪那一段日子,她抱孩子的时间,总是那么有限,难怪孩子的一切,他都亲自着手,难怪……他竟这般的骗她!
可是,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雪儿的孩子,她都不想他伤害他,不想他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他的双手,再沾染上一丝血腥,“阿玄,将孩子给我,好不好?”
“如此在意他?”圣玄的声音,又平又缓,却依旧让人战栗。
“阿玄,他还是一个孩子!”
“过来!”
圣菱听话的走过去,一步,又一步。但是,突然,手腕被身后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扣住,紧紧地,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菱儿,我知道你仁善,见不得人受伤,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但是,你别担心,他今日既然败了,便不会再有什么能耐,他们……”目光,望了望秦楚一行人,“……也绝不会让他伤害孩子的。”
“谁说我败了?”圣玄冷笑一声,忽的,目光望向了秦楚,使用了他一生中最不屑、也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威胁,开口道,“想要孩子没事,那么,杀了他!”
“怎么,堂堂的圣玄,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么?”庄傅雪神色中,尽是不屑。
圣菱用力的摇头,一边挣脱着庄傅雪的手,想要走向圣玄,一边开口道,“阿玄,不要打了……”
圣玄不语,说出的话,绝没有收回的道理。
秦楚望向祁千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圣玄感受着空气中呈现出来的安静,拾着小家齐衣领的手,一点点收紧。
小家齐被圣玄拎在半空中,小脸上不见丝毫俱色,反而露出来灿烂的笑容,一双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圣玄的手背,一个劲的道,“哥哥……哥哥……”
圣玄眼中划过一抹杀气。
小家齐一惊,笑容一僵,但下一刻,却是被更绚烂的笑容所替代,再次‘哥哥’、‘哥哥’的唤个不停,其亲密程度,与对秦楚和祁千昕差不多。
秦楚看过去,不知为何,心,忽然不再为小家齐担心。
这个时候,庄傅雪扣着圣菱手腕的手,松了一松,令圣菱挣脱了开去。
圣菱没有多想,快步向着圣玄而去,在走近了那一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阿玄,孩子给我,好不好?”
圣玄没有动。
圣菱直接自己伸手去抱。
圣玄没有推开,拎着孩子的手,一点点松动,孩子,落入了圣菱的怀中。
圣菱将孩子抱入怀中后,转身,想要将孩子交给秦楚等人。但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圣玄被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原来,竟是庄傅雪,他趁着圣菱抱孩子、圣玄因为圣菱而分神之际,出其不意的袭向了已经身受重伤的圣玄。
圣菱蓦的侧头望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庄傅雪点了圣菱的穴道。
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就是要夺人性命。圣玄重重的跌落在了海平面上,一大口鲜血,张口就吐了出来,然后,他感觉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交汇一起……那两个人,他们站在一起……“阿菱,刚才,幸好有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我才能够一举击败他,以报当日他伤我之仇!”就在所有人因为这一变故而震惊的无法动荡之际,庄傅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圣玄。
一刹那,圣菱几乎是本能般的向着那一袭黑衣望去,张口想要解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庄傅雪这个时候,手掌,忽的落在圣菱怀中的小家齐身上,凌厉的眼神,带着威胁的意味,冷冷的扫了一眼几步之遥的秦楚等人,令他们,通通闭上了嘴。
圣玄一点点拭去唇上的鲜血,缓慢的站了起来,脸上,竞露出了罕见的笑意,笑自己的愚蠢。然后,当年的一幕幕,清晰的划过他的脑海。
恨意,弥漫!
“庄傅雪,想要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已然恢复平静的海面,迎着圣玄的话,波涛荡涤起来,血红色的‘血杜’,盘桓在半空中,散发出哮血的光芒。
庄傅雪一惊,一手扣着圣菱的手腕,带着圣菱就飞速往后退去。
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血杖’。
‘血杖’,带着雷霆之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流光,迅疾向着庄傅雪与圣菱而去。霎时,击在庄傅雪的身上,将他击飞了出去,而转了一个弯后绕回来的‘血杖’,落在圣菱的身后,速度,几不可查的一停,然后,狠绝的穿透了圣菱的身体,落回了圣玄的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一贬眼的刹那发生。
秦楚猛然一手捂住了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圣菱的腹部,被‘血杖’硬生生穿过,反而解开了身上的穴道,双足一软,屈膝跪了下去,圣洁的白衣,前后开出一朵硕大的‘红花’,异常的妖冶。
秦楚骤然反应过来,飞身上前去,一手抱住因圣菱抱不住、而落向海面的小家齐,一手拥上圣菱的肩膀,不让她倒下去。
祁千昕与云袖知,也同时飞身上前去。
庄傅雪双目睁大,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动荡不得。
圣菱靠在秦楚的怀中喘息,身上的鲜血,不断地滑落下来,好不容易开口的第一句话,竞是急切的向那一个侧对着她而站的黑衣男人解释,“阿玄,没有,阿菱没有设计你,也从没有想过要伤你,你最后……最后再信阿菱一次,好……好不好?”
侧站的男人,完美的侧脸,周身的冷冽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身体,也未动一下,尽是冷漠无情。
秦楚开始怨恨起自己刚才的不语,若是她刚才开口,告诉那一个人男人,一切不是他听到的那样,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庄傅雪那一刻用小家齐做威胁,她……她……大声的对着圣玄道,“真的,圣菱她没有和庄傅雪一起设计你,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
侧站的男人,依旧没有动。
圣菱忍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晴,这时,脑海中,忽的划过了那一日与谦长老的那一段对话:
“谦长老,不用担心,阿玄不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若是……若是他真的伤害,真的到了那一天,阿菱愿意一死……阿菱与他的身上,有着‘生死同命蛊’,阿菱一死,他也就……也就……”
“阿菱,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生死同命蛊’,早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么?”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我的心口,在没有想起傅雪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疼痛……”
“阿菱,‘生死同命蛊’确实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
……当日的话,应犹在耳,这一刻,圣菱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知道的太晚,再多的解释,也已是枉然,眼角,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海面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然后整个人,再没有了气息。
没有人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圣玄,负于身后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无焦距的漆黑眼眸,有着超越任何一个人千百倍的刺痛。
庄傅雪跑上前来,推开秦楚,将圣菱紧紧他拥入怀中。而怀中之人身躯渐浙冷却的温度,简直令他发狂,“圣玄,圣玄,你竟然杀了她?““你可以去陪她!”
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寒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庄傅雪狂笑出声,“是,我会去陪她,只是,你想要陪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圣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瞬时令空气冷冻。
庄傅雪丝毫不看在眼里,“圣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菱儿根本毫不之情。之前,是我利用孩子引她出去,也是我一直抱着孩子,不让她发现孩子并不是‘女孩’,消息,更是我一个人发出,刚才,也是我点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出声。”
“你……”
“圣玄,如果我此刻告诉你,你误会她了呢?你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不,你一定好好地活着,活着承受这痛。”
庄傅雪欣赏着圣玄变化的神色,即使那神色,非常的细微,“对了,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当年,你逃出去的时候,打伤的那两名看守你的人,其实,是我杀的呢?”
空气中,有什么,碎裂了开来。
杀气,弥漫!
“当年,你逃出去后,我杀了那两名被你打伤的人,再将罪名推到你的身上,本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的命,竞那么大。”
……海岸上。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海平面上发生的一切,却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唯有谦长老一人,断断续续的听了个明白!
七位长老、以及所有的部民,亲眼看到圣菱被圣玄杀害,心中,充满了愤恨。
圣卓也是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