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元的声音清朗而中洪,毫不客气的直接将贺老爷的话打断:“贺老爷客气了,大家都是亲家了还叫什么胡老爷,你称我一声亲家就是。
说实话,我今儿摆这阵仗也不全是为了贺家着想,毕竟咱们结了亲,以后胡贺两家就是荣辱与共了麻。要是贺家出点什么事,岂不是要叫人笑话我这个做县令的连自己个儿的亲家都护不住?所以么,为着我这张老脸着想,这贼人一日捉不到,这些子人就绝不能撤。”
话落,未给贺家人说话的机会,胡夫人十分热情的说道:“哎哟亲家啊,我家老爷这全是为了胡贺两家着想,这是一片苦心呐!我们老夫妇是真看中贺正这个女婿,那是拿他当亲儿子来看的。还希望亲家千万别多想,千万别以为我们是故意摆这阵仗吓唬人。”
胡夫人一脸春风满面的笑意,拿着帕子的手轻轻抚了一下鬓角,怡然从容的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家老爷他堂堂一个县令,可以说在汇清县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家老爷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何须吓唬人呢,是不是?”
贺老爷干巴巴的应着:“是,是”
话都说的那么明显了,贺老爷除了应声说‘是’,又还能说什么呢?贺彤手里捏着贺夫人的胳膊,气的满面通红。
只听胡夫人又道:“不过说起来,这贼人也忒是会惦记点东西,知道胡贺两家要成亲了就专跑到贺家来了。贺家那可是汇清县百年的望族,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贺家大少爷成亲,准备的聘礼自然都不是凡物,那随便一摸不都尽是好东西吗?!所以说啊,我得多嘴劝劝亲家,这聘礼若是准备好了,那就尽快送了吧,若是搁在手里万一叫贼人摸去了,那岂不是损失了吗?”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实际还是在提醒贺家,要赶紧纳聘礼。只要贺家一日不纳聘礼,这胡家的人就一日不会撤走。贺老爷贺夫人一时无话可说。这样的亲家,权势遮天又霸道蛮横,他们哪里敢要?这聘礼又哪里敢送?可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们也不好说旁的,只能沉默着不作声儿。
胡夫人笑了笑,又道:“贺夫人,您来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呀?”
贺夫人向来是个温柔娴善的,胡夫人咄咄的逼到了她跟前,她也只能笑笑,柔声说道:“是,是”
胡夫人哼笑了一声,又道:“既然贺夫人也说‘是’了,那不如就趁热打铁吧。趁现在我和我家老爷还在这儿,底下人手也多,正好还能帮着抬一抬扛一扛的。”
胡夫人说着,就要招呼人,眼睁睁看着这是要明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