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林芳菲微怔，又道：“快叫她进来。”

“是。”外头的丫环轻应了一声，细碎的脚步声远去。没一会子，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房门开了条缝儿，柳姨娘闪身进来。

“想来今日事多，二小姐该是还没有歇下的。”柳姨娘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林芳菲不由怪道：“柳姨娘向来是个颇为沉稳的人，这么晚了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柳姨娘脸上的神色又凝重几分，缓缓沉道：“不瞒二小姐，这几日里小少爷养在我那边儿，我自是小心谨慎。可才不过几日的工夫，就叫厨房上的婆子发现了两回蹊跷。刚才送小少爷过来的时候怕夫人着急，我没敢说。只寻思着这事儿该先同二小姐商量。”

“什么？”林芳菲眉心一紧：“怎么回事？”

柳姨娘道：“小少爷刚送来的时候，总是哭闹，怎么哄都不行，我是没办法了，叫了跟前几个婆子过来请教招数。幸而有个有经验的婆子给看出了端倪，说是小少爷必是身上不舒服。当下打开了包被仔细寻找，真在他的脚趾上寻出了一根发丝细的银针。银针不过半寸长短，是全没进肉里的，不仔细找根本找不出来。我悄悄的问过有经验的大夫了，说是再晚两日，那针全没进肉里就晚了。银针会随着血液流进人的内脏，那么小的孩子，不出两个月就活不成了。到时候连死因都查不出来。”

林芳菲倒吸一口冷气：“没查到是谁做的？”

“陈姨娘被关，林家是大乱了好几日，来摸过小少爷的人不知有多少，实在是查不到是谁下的手。”柳姨娘蹙紧着眉：“这事儿就算是闹到老爷那儿也寻不出凶手来，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声张，只叮嘱下人们更仔细谨慎一些。结果就在你来的前一天，就在昨儿，又给厨房上的婆子发现粥汤里有不对劲。”

“从前小少爷在陈姨娘跟前养着的时候，没听说出什么事。可现在小少爷要转到夫人名下了，却接二连三的有人下手。我这么寻思着，是有人不想叫夫人名下有男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