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徐氏并未觉有异，面上带着浅浅笑意，一边望着戏闹中的林芳菲和贺彤，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同吴妈说着话：“她向来是那么个人， 随她的心情爱打爱骂的都十分随意，可偏偏到了老爷跟前就会装作一副柔弱可怜相。”

吴妈沉声着儿：“原本这话只是个猜测，老奴不该到夫人跟前搬嘴。可老奴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当初夫人怀上身孕时，没过几日这陈姨娘也说怀上了身孕，夫人不觉得有些巧合了吗？夫人的肚子是十几年都没动一动了，可那陈姨娘自生完了娴小姐，不是也有十几年没动了吗？怎么要动就一起动了呢？？”

徐氏略略一怔，回过脸来，开始认真的瞧着吴妈。

吴妈又道：“头前夫人为着这些杂事伤神，老奴也就没敢说。如今见夫人已经大好了，老奴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好。说到夫人生产那日，正逢二小姐出嫁。二小姐的婚事原本平平稳稳一点异样都没有，到了大婚那天突然就被白家退了亲，这是第二个奇怪之处。夫人当初生产时，老奴本是在跟前守着的，等夫人快要生下来时，那产婆支使老奴去取热毛巾，老奴这才离开。可当时外头应该是有丫环守着的，偏生就只剩了老奴一个，这是奇怪处第三。娃娃生下来谁都没有瞧过，只有陈姨娘瞧过了，说是个‘怪物’很快就处理掉了，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说过，这是奇怪处第四。”

徐氏听着吴妈的话，眉头渐渐的蹙起来：“可当初老爷也瞧过了，他也说是个‘怪物’。”

“夫人生产时，老爷并不在府里。也就是说只有陈姨娘见过了那个孩子。至于老爷见到的，谁又知道那是从哪里拿来的‘怪物’！”

徐氏踉跄了一下，半软在吴妈怀里。

吴妈又低低的道：“夫人且别激动，听老奴说完。这么多奇怪之处，原本就叫人很奇怪了，现在老奴又听家人说陈姨娘对那孩子并不好，没的就叫人觉得”

“你，你是说”徐氏面色大骇。

吴妈低着头：“夫人， 如若当初您生下的是位小少爷，您说陈姨娘会将他怎么处理呢？若小少爷有幸现在还活着的话，他会在哪儿呢？您说，陈姨娘十几年未再得子，人到中年又忽得一子，又是一位小少爷，她怎么会不喜欢那孩子，怎么会对那孩子不好呢？”

徐氏脸上涌荡着激动与骇然，她抖着手捉着吴妈的手，迭声说道：“吴妈，吴妈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