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 昨日我手底下抓回来一个人。”镇国公四平八稳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 慢悠悠的说:“要说这个人, 你俩还是旧相识。”
说到这儿镇国公止了话头,拿眼去看蒋云玉,神色微妙。
闺女安然无恙, 镇国公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戾气也消散许多。
只是还有一个苏秦关在地牢之中未曾解决,这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儿,让镇国公在意的是,这个苏秦与他的女婿之间似乎仍然有些不清不楚。
不然也不会惹得人家姑娘干出这等蠢事儿, 使得武安侯钻了空子。
镇国公自然是非常不痛快的, 恨不得马上就让宝贝闺女和这臭小子合离了才好,免得受这份儿委屈。只闺女已怀有身孕,他不得不再好好思量思量。
蒋云玉还不知道是苏秦找了人绑架的黎静水,这会儿听镇国公说抓了一个他相熟的人, 一头雾水,“与小婿相熟?”
能有谁与他相熟却得罪镇国公府的?
镇国公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嘴角漫不经心的扯了扯, “武安侯的女儿苏秦, 熟吗?”
蒋云玉愣住, 苏秦?为什么岳父大人会抓苏秦?难道是因为他?他一时有些紧张,斟酌一番, 舔舔嘴唇试探着说道:“认识,不知她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岳父大人?”
镇国公掀了掀眼皮, 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实则气的想把身下的椅子扔过去,语气沉沉,隐含怒意,“怎么?你要为她求情?”
尽管镇国公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四平八稳的坐着,可蒋云玉就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岳父大人的眼神明显不善啊。
蒋云玉咽了咽口水,心跳的飞快,感觉一句话说的不对,他就要完蛋。
可是他真的好冤枉,未成亲前他和苏秦也就是伯牙子期,知交好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不明白,但是成亲后,他慢慢就体会到了男女之情的美妙,再回首以前,才发现他觉得和苏秦最合适的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傻。
原来并不是兴趣相投就是男女之情了,好比他和阿水明明差的十万八千里,他却觉得他俩好像就是天生的一对,即使兴趣爱好是完全的不同。
蒋云玉暗暗揣摩着镇国公的神情,琢磨这话该怎么回比较稳妥,想了想才说道:“怎么会,岳父做事定有自己的道理,小婿不敢置喙。”
心中却是在想,苏秦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岳父大人如此生气,连武安侯的面子都不顾,直接便绑了她来。
若仅仅只是因为与他交好,那也实在太过冤枉,他该如何在不得罪岳父大人的情况下提她解围。
镇国公对这个回答不是非常满意,冷哼一声说道:“她做的事与你有关,”顿了顿,惹得蒋云玉心砰砰直跳才又不紧不慢的开口:“昨日阿水的事儿就是她做下的。”
先不说蒋云玉,黎静水都不可置信的大喊出声:“什么?她干的?”
许久没有听到苏秦这个名字,黎静水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突然听到还在纳闷爹爹抓她做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昨日绑架她的人竟然是她。
她记得这姑娘长得好看不说,还很端庄大气,怎么也不像会干这种蠢事的人啊。而且动机是什么啊,她俩好像也不熟,没什么矛盾吧。
镇国公斜眼看着蒋云玉,嘴角勾勒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君山是不是没想到?”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蒋云玉呐呐的问。他比黎静水还要震惊,苏秦绑架了阿水,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他与苏秦相识数载,两人别说没有男女之情,就算有,苏秦性子孤傲,进退有度,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蒋云玉的话让黎静水有些不舒服,虽然她也不太相信苏秦会这么做,但是听到蒋云玉质疑,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闷闷的。
人家会不会做,他怎么那么笃定。
镇国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下一使劲儿,太师椅的扶手就缺了一块儿,蒋云玉看的眼角直抽抽,后悔万分自己嘴太快。
镇国公猛的站起来,就在蒋云玉犹豫要不要干脆逃跑的时候,镇国公将手中的碎木块儿掷在地上冷笑着说:“好的很,既然你觉得是误会,那你就去与苏秦好好聊聊,好把这误会给解了。”
镇国公的表情太过凶煞,蒋云玉慌了神,可怜巴巴叫了声:“岳父”
镇国公冷哼不理,黎静水心疼蒋云玉,说:“爹,你别吓唬君山。苏秦姑娘确实不像会做这种事儿的人,我见过她,对我挺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