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妖女, 但是徐小丝和苏萌萌走的路线并不一样, 两人的化妆风格就截然相反。

“你这样，感觉眼睛好小啊，”徐小丝看到对方快画到头发里的眼线，忍不住吐槽。

“脸上贴了两块疤的丑女没有资格说我眼睛小，”苏萌萌和她打嘴仗还从来没输过。

徐小丝默默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记得小时候看到的电视剧里即使是毁容也是那种无伤大雅的毁容，最后女主依旧美美哒，万万没想到到了这里，她的妆画得相当实诚, 那两块疤又大又醒目, 倒也不是那种让人害怕的类型, 只是真的……丑。

“一想到我竟然要用这张脸和罗星言搭戏……”徐小丝幽幽开口。

“你就格外兴奋？”苏萌萌接话。

徐小丝酝酿了半天的伤感情绪戛然而止, 抽了嘴角，“我为什么要因为自己丑而兴奋。”

“因为丑是你自己的，而痛苦是罗星言的, ”苏萌萌微微一笑，“你想, 罗星言多难接戏啊, 而且还是要和这张脸谈恋爱，玩的就是心跳。”

徐小丝顿时开心起来，她就是想看罗星言吃瘪的样子。

然而，苏萌萌和徐小丝都错了，罗星言虽然是个蠢的，但是在演戏上这家伙绝对是压倒性的厉害。对戏时候丝毫不因为这张脸而动摇, 以至于徐小丝都快要怀疑罗星言就是正义战士·不认长相·剑修云清了。

“你放心，来到这里没人敢欺负你的，”罗星言温柔地拍拍她的头，“这里很安全。”

然而妖女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只是单纯地嫖他这个人的。

于是徐小丝伸手轻轻拽了他的衣角，靠近他，像是怕惨了挨打，“万一有人欺负我，我能找你吗？”

罗星言缓和了表情，从身上摘下块玉佩来，“拿着它，你来的时候没人会阻止你。”

徐小丝低头没再说话。

妖女诡计多端，既能引得那些姑娘恨得她牙痒痒又找不出半点把柄来，最后便是管他那么多，教训一顿就是。

她被欺负的时候正被罗星言看到。头发扯乱，跌在泥泞的水池，那几个姑娘看到罗星言来了立刻跑得极快。

徐小丝狼狈地从水池爬出半个身子，岸上伸出一只极为干净漂亮的手。

徐小丝刚刚伸手准备让他拉一把，最后却还是收了回去，撑着地面从水池一点点爬出。

“我给你的玉佩呢？”罗星言问，“丢了？”

徐小丝没形象地坐在地上，是符合她这种干惯了粗活的仆人的动作，头发贴在脸上，遮掩了她大半张脸，徐小丝勾了唇开口，“云清仙人，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欺负。”

罗星言微愣。

她此刻狼狈，泥水遮住她的小半张脸，另一半是可怖的伤疤，看他时候眼睛却是温润的，温润里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妖娆雾气。

“你给我玉佩，他们确实不会阻止我找你，但也没人会告诉我你在哪里。”她拿出那块玉佩，带着泥，落入他手中，弄脏了他的洁净，“这东西还给你吧。”

她想在他心上留下刻痕，就要撕裂他原有的观念，只要心里裂了口子，她总有办法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