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就咱俩吗?你别多想,早点睡吧。”

房东大叔啪的一声合掉镜子,拉过被子将头捂住。被子里他微微轻颤,紧闭双眼。

一双冰冷的手从后背冒出,大婶环住房东大叔的腰,“老公,你很冷吗?”

她冰冷的手触碰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大叔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双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就像是死人的手。

房东大叔仔细回忆起这段时间的一些异常,越发觉得自己老婆不对劲。

床下有大师坐镇,他心里稍微有点安慰。

老婆在他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就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两人一直很恩爱。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种种迹象都足以证明老婆被鬼上身了,可他心里还是担心,万一大师手段过于暴力,伤到老婆怎么办?

“老公,你发现了,对吗?”大婶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一缕凉意沿着皮肤进入房东大叔的骨髓,他眼角有些湿润,“老老婆我”

大婶笑了笑,松开手,“床下面的小师傅,出来吧。”

林煜祺从床下微微探出头来,看了看大婶笑嘻嘻的脸默默爬出来,“您知道我们了?”

“是这位小师傅让我知道的。”大婶指了指顾槿依。

“老板,你”

顾槿依无视林煜祺的疑问,直勾勾的盯着大婶。半饷,她微微拧眉,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下巴,“你为何不去投胎?”

“投胎?”房东大叔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顾槿依点点头,“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闻言,大婶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像是最后一次看他一般将他的面容牢牢记在脑海里,苦笑了一下说道:“老公,我已经死去三个月了。”

房东大叔显然是被这个答案惊讶到了,“三个月?”

“没错,其实三个月前我就死了。我无法走,也不想走。”大婶看了眼老公,犹豫的拉起他的手,“你老是不吃按时吃饭,忙起来的时候更是没有时间概念。做饭,洗衣这些家务活你又不会做,我实在放心不下。”

大婶还在叮嘱着,房东大叔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老婆,你你”房东大叔默默流着泪,一股铭心的悲伤从心底冒出来。

看到老公流泪,大婶也忍不住轻轻哭啼起来。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落到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煜祺也被二人真挚的感情感动到了,抹了抹眼角,“阿姨,你是怎么死的?”

大婶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没错,我只记得那天我去给咱妈买衣服,逛了很久的商场。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婶看着自己轻飘飘的身体,叹了一口气,“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鬼。”

林煜祺有些奇怪,“阿姨,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鬼的?”

大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看了看顾槿依。

见她没有反对,大婶渐渐恢复了原形。

只见一阵阴风吹过,大婶的双脚微微踮起,身上的皮肤逐渐枯萎干涸,青色的皮肤也逐渐发黑。整个人的皮囊紧紧的贴住骨架,看上去像是一具已经干枯的黑色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