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宇只觉得自己刚才这般求欢显出几分下贱来,眸光之中的深情深深转成了冷冽,只是仍旧不肯放开千叶,一只手掐在她的腰间,似要透过那低垂的头看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露水之欢也算不得什么,我刚刚只是有些不适应,不如重新来过?”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中间却夹着点点固执,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意思。
若然千叶好声好气的答话,或者找出什么理由来推拒,秦依宇反倒会认为她是“不适应”三个字,然而“露水之欢”,这四个字仿若重棒一样闷声打在他的头顶,只觉得好似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你当初说过喜欢我的,就在不周岛!”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并非是露水之欢,若是在人间界,他是要将眼前这个人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只是在修仙界各种制肘无法达成这唯一的祈愿。
千叶心中微跳,却想反驳,我说喜欢你,就是要在这里献身。不过,终归不想让自己落得这种自贱的境地,点点头,大方道,“这话我确实说过,在小珠峰上我也曾对梅端说过、大师兄说过、玉凰说过……”
“你说、什么……”秦依宇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精美的眼睛之中似若喷出火来。
她离的极近,瞬间就觉得自己用这种拙劣的推辞挑拨了一个沉睡的雄狮,连忙就要挣脱,深怕眼前的人一个不爽就要伸手打人。
他目光之中的炙烈确实十分强烈,从刚刚千叶的那番喜欢来推断,这种感情浅薄到近乎于无,而他却花费心力,忧她生死,改她命运,如今就变成这样么。
秦依宇紧紧抿着唇,丝毫不理千叶的挣扎,脑海之中一时想着自己从人间界到修仙界吃过的苦楚,一时又想起小时候的宏愿,白首不相离,原来是自己的痴梦?
想到深处,他只觉得五内俱焚,一把推开膝盖上的人,一腔早已化作寒冰出现,只觉得此刻再不愿看到身边这个人。
千叶并非没有更好的办法推开秦依宇,却觉得让对方推开自己这种事情,总归能让自己看得更透彻,更清楚一些,然而真正离了那个怀抱,心头之间却又有一股怅然,不由愣愣地站在那里,握紧了掌心。
原来学催眠术,懂他人心理,并不算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在催眠术上,千叶学的自是极好,也因此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为伤人,心中不住对自己冷笑,把那些个本事都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