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钱家后,瑜姐儿立马跑去找她娘告状。

她跟月姐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翰哥儿说的财狼虎豹一般。

余氏听着自家闺女叽叽喳喳的把人家男孩子说的跟土匪似的,还不相信。

“谁家小子这么坏,还能欺负到你头上?”

虽然自家闺女从不主动惹事,但若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的,这丫头也不是个好惹的,哪能白白受气的?

余氏一边喂团姐儿,一边问她,“你说的那老爷子,可是新搬来咱们镇上的季家?”

瑜姐儿啊了一声,“什么季家?”

余氏的小道消息自然比她们小孩子来的灵通。

这不,早上瑜姐儿刚出门的时候,家里就有邻居小媳妇上门来跟余氏窃窃私语说八卦了。

今天香草镇的妇人们一早起来都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镇上新搬来的季家。

余氏听那些老妇人说起那季家,似乎还是从京城里搬来的?

据说那季老爷子是当朝太傅,还是三朝元老。

且季家世代为官,家风严正不说,子孙也颇为繁多。

季老爷子膝下共有五个儿子,均在朝廷为官。

这几年新帝刚继位不久,便已在大力的收拢自己的左膀右臂。

而旧帝留下来的那些旧势力,早就被新帝铲除的差不多了。

季老爷子是三国元老,家里的儿子们曾在皇位的人选上站错了队。所以新帝一登基,季家就遭殃了。

季老爷子为了保住儿子们,便主动辞官,并跪求新帝把儿子们流放到荒地,让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新帝见季家投降诚恳,便有意做给百姓看。好让百姓们知道他这个新帝的仁慈。

这才准了季老爷子的请求,不叫季家那些儿郎们斩首示众,只流放了他们。

只是自古流放多路死,且世家子弟在家享福惯了,流放的路上大多受不了苦、还没到目的地就病的病,死的死。

不过季老爷子觉得,只要还活着那就有希望。

若是他的那些儿子们够坚强,到底还能捡回一条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苟延残喘也总好过午门斩首。

至于季老爷子的去留,新帝也不敢太过。毕竟季老爷子除了是三国元老,还是他的老师。

恩师跟父亲是一个级别的,新帝也不敢叫百姓们寒了心,便恩准季老爷子回乡养老。

季老爷子为了让新帝放心,便自己提出要来香草镇。

香草镇离京城路途遥远,皇帝见那地方足够偏僻,便准了。

季老爷子一得放行令,便简单收拾几件东西,带上老妻跟两个孩子就一起上路了。

他们整整坐三个多月的马车才来到香草镇。一路上停停歇歇,真是累的不行。

季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在赶车路上就出现身体不适,所以一到香草镇,就立马去药馆看大夫。

而季老太太则带着小孙女打听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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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跟瑜姐儿说的头头是道,还教她,“以后见了那季家人,你就离远点,他们虽是大官出身,却也有点罪臣的嫌疑,咱可不能靠近,免得惹了祸事回来。”

瑜姐儿乖巧的点头说好,也暗暗记下不能给家里惹上是非的警惕心。

要不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哩。

这季家才刚到镇上不久,街上的住户们就都知道他们的底细了。

虽说季家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他们的来历,但每个地方一旦进入陌生人,县令都会去盘查,所以也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