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燕儿,她喜欢行商,那便让她行商,一个人有某方面的才能,便是官家也会因材而用人,娘为何便不能做到呢?”
“娘从小教我品行,教我大同,教我孔孟之道,可是娘却并不认同孔孟之道,也不认为大同而冶,如此娘与村中之妇又有何区别,娘,儿子能有今日之成就,都是娘教出来的,没有娘便没有我秦楚的今日,所以我更希望娘能大同而冶,因材用人。”
秦楚一番话硬是说得俞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是秦家掌家人,她还是妇道人家,岂能与男子相比,何况还官家,这一番话好在是在自个家中所说,否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害了儿子。
四儿子为了四儿媳妇倒是煞费了苦心,连大同而冶,因材而用人都说出来了,将她捧得这么高,无非便是想让她认同四媳妇的所做所为。
俞氏拿着手绢压着胸口,半晌才缓过气来,她看着膝边跪着的儿子,如今她若再执着去争去指责,儿子怕是真与她离了心,上一次的和离书的确是伤了儿子的心,如今儿子只顾着于家去了,她心里难受也得忍着,必须得将儿子的心抓回来才是。
于是俞氏缓和了语气,说道:“楚儿,老四媳妇喜欢行商,你让我不要计较,那好,我且问你,男子行商从大流,我若介怀是心胸不宽,那女子行商又是什么事儿?她日日往外跑,见到不少外男,哪日若传点什么出来,我秦家不要名声不要紧,你可是秀才公,以后还要科举考试的,你当如何?”
秦楚见母亲有了缓和,心下一喜,连忙说道:“娘,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燕儿出门,我让她女扮男装,而且她身边的镖师护卫,也都是我的人,便是那几位管事的也是听我的,生意上的事有管事的出面,燕儿倒也不必操心。”
俞氏听到这话,气得闭了闭眼睛,她怕是前世欠着这个老四媳妇的,这一世祸害到他们秦家,她身为一家之主硬是冶不了她。
“娘,燕儿其实没有娘想像中的那般不懂礼,先前娘不在城里的时候,燕儿应付这些贵夫人,也是游刃有余,将来还能成为母亲的助力呢。”
俞氏最气的就是这一点,这个老四媳妇什么都懂,又挺会结交,连着庾县的贵夫人只认老四媳妇,却不认她这个秀才公的母亲。
俞氏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思一动,压下心头的郁闷,说道:“好,你让我大同而冶,那便叫你媳妇住在秦家来,她既然为我秦家儿媳妇,岂能住在娘家的道理,年底时你父亲和三个哥哥都会来城里,若是看到老四媳妇住在娘家,成何体统?”
“而且便是城里的权贵人家要送请帖,那人家是送到于家院呢?还是我秦家院呢?岂不成了他们嘴中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