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咎原本以为兰晴萱所有的一切都得依赖侯府,若没有侯府的支持兰晴萱就什么都不是,但是她此时已经知道兰晴萱的身后还有着整个信阳侯府的支撑!
虽然现在侯阳侯府已经不如往日那般辉煌,也不如万户侯府那般兵权在握,但是终究是皇亲国戚,楚离枫和他的几位兄弟在京中的地位都不低,他们帮着兰晴萱,她突然和兰晴萱抢简钰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她此时心情无比复杂,感觉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的咳嗽声引起了兰晴萱的观注,只是兰晴萱只是扫了她一眼,一声也懒得问,直接抬脚离开,她却已经大声道:“姐姐!”
兰晴萱微微皱眉,凤无咎缓缓起身,眼里的恶毒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眉眼间满是温和,那模样看在兰晴萱的眼里就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凤无咎一边轻咳着一边起身,对着兰晴萱盈盈一拜后道:“上次我在姐姐那里胡说八道,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勾后浅浅一笑道:“五妹上次跟我说什么呢?”
凤无咎的眸光微转,叹道:“姐姐不记得那件事情也好,上次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其实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兰晴萱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她曾去找她的事情,左右事情到了这一步,倒不如直接说破。
兰晴萱挑眉淡笑,凤无咎轻轻咬了一下唇后又道:“我如今已经有婚约在身,对我而言,蒋府才是我的夫家,之前我有诸多事情想不明白,如今却明白了。”
兰晴萱并不接话,只是看着凤无咎,她倒想看看凤无咎还要说什么。
却见凤无咎的头微微一低,又道:“我承认我的心里之前是存了些执念,那执念还有深,只是这一次病了之后,我天天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之前的事情,终究是觉得自己错了,上次对姐姐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所以今日里趁着身体好一些了,就到这里跟姐姐说声对不起。”
兰晴萱觉得凤无咎实在是个聪明的,这么简单的一段话却把该说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中间还有好些诱导的成份。
若是寻常人许是会信,但是她却是不信的。
她的眼睛微微一弯后道:“哦,我知道了。”
她简短的说完这一句,起身就走,没有再给凤无咎说话的机会。
凤无咎原本觉得今日里她的这番话未必会骗得了兰晴萱,但是以她在后宅生活多年的经验来看,她此时在兰晴萱的面前说了这件事情,那么兰晴萱必定也会说几句场面上的话,却没有料到兰晴萱竟是这样的态度,兰晴萱就这样受了她的道歉?
她顿时气得再次咳嗽出声,只是这一次兰晴萱却是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凤无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想要喊住兰晴萱,却又发现就算是喊住兰晴萱后面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归不能说我跟你道歉了你怎么着也得表示的话吧?
若不说这样的话,其他的话她也没有必要对兰晴萱说。
因为这分想法,她只觉得她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胸口里憋着一口气却完全吐不出来,这种感觉难受到了极致。
锦娘跟在兰晴萱的身边已久,已经熟悉兰晴萱平素处理事情的方式,她看到这一幕眸光深了些,并没有再劝兰晴萱。
这天傍晚,兰晴萱正在梧桐院里为五姨娘配药调整身子,冰月进来道:“大小姐,五姨娘请你过去一趟。”
兰晴萱问道:“可是五姨娘哪里不舒服?”
“不是。”冰月看了兰晴萱一眼后道:“是有一位极重要的客人想要见见你。”
“极重要的客人?”兰晴萱有些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冰月轻轻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细说那位客人是谁,兰晴萱笑道:“我在京中认得的人并不多,也不知是哪位客人想要见我。”
“大小姐去了之后就知道了。”冰月轻声道。
她这句话倒激起了兰晴萱的好奇心,她上下将冰月打量了一番,冰月今日的头低得似乎比往日要狠了些,但是眉眼间却透着几分难言的喜悦。
兰晴萱的眸光深了些,心里已经做了一番考量,当下将手里的药放下,然后对冰月道:“我们走吧!”
冰月微微抬头,看了看她后道:“那位客人很是重要,主子说对大小姐可能会有大的影响,我来之前夫人特意嘱咐过,请大小姐更过衣之后再过去。”
兰晴萱闻言就觉得更加好奇了,笑问道:“这位客人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见他竟还需要更衣,你却又不说她的名字,我一时间也猜不到他是谁,你觉得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合适?”
冰月笑道:“当然是大方得体的。”
兰晴萱再次打量了冰月一番,眼里的笑意浓了些,淡声道:“罢了,看来现在不管我怎么问你,你都不会告诉我这位客人是谁了。锦娘,进来帮我更衣。”
锦娘应了一声,兰晴萱进到里间之后敛了敛眉,
对着衣柜里的几件衣服发呆,锦娘问道:“小姐可是在猜那位客人是谁?”
兰晴萱点了点头,锦娘又问道:“小姐可是猜出了什么端倪?”
兰晴萱轻声道:“根据之前的事情有些猜测,但是却也吃不太准。”
不太准。”
锦娘此时心里也有些猜测,当下朝兰晴萱看去,兰晴萱却只是淡淡一笑,她伸手从衣柜里将上次简钰送给她的那件雪色的衣服取了下来,然后再将头发重新梳了一下,最后插上简钰送她的那支发簪插在发上,她整个人就显得轻灵了不少。
锦娘看到她的这副打扮,眼里有了一分诧色,兰晴萱却并没有理她,直接就走了出去。
冰月看到她的这副样子愣了一下,轻声道:“大小姐这副装扮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兰晴萱笑道:“只是在自己家里见客罢了,哪里需要盛装打扮?”
冰月听她这样一说倒不好再劝,于是在前面领路。
兰晴萱跟在冰月的身后直接去了五姨娘的住处,只是今日那里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了,院子里多了几个年轻的男子,那几个男子呼吸均匀,气息悠长,身材极为板正,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手。
兰晴萱的眸光敛了敛,并没有多问。
那几个男子用极为凌厉的目光打量了兰晴萱一番,冰月轻声道:“这位便是侯府的大小姐。”
几个男子互相交换了一记目光,为首的男子这才对兰晴萱轻轻点了一下头。
兰晴萱看到眼前的这副光景,眼里多了一分幽深。
冰月领着她进去之后直接去了五姨娘的卧房,她才一进去,便见得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男子坐在里面五姨娘的身边,他年岁虽长,眼里却满是精光,那模样看起来竟不怒而威。
凤姬天此时也在里面,此时站在那男子的身边,男子不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兰晴萱看到那男子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来为什么会眼熟了,她当即拜倒在地道:“臣女凤晴萱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有一抹诧异,看到她这副样子后嘴角微微一扬,他扭头看着对凤姬天道:“凤卿,朕就说这丫头能认得出朕吧!”
他这样一说便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其实那天兰晴萱在皇后的宫殿里见到皇帝的时候,因为她不能直视皇帝,所以她只能看到大概的样子,其实是记不太清楚的,今日之所以能认出来不过是她之前就有些猜测罢了。
凤姬天笑道:“是,臣输了。”
皇帝的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笑道:“你这女儿很是机敏嘛!朕瞧着还不错!”
他说完这句话又看了兰晴萱一眼,眼里却并没有太浓的笑意。
凤姬天的忙躬身道:“谢皇上夸奖,臣这个女儿自小在千源城长大,对京中的规矩所知不多,若有冲撞皇上之处,还请皇上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皇帝看了兰晴萱一眼后淡笑道:“朕瞧着她也是个守礼的,她这礼行得一点都不比京中其他的大家闺秀差,标准得紧。”
兰晴萱近来无事的时候,锦娘会教她一些宫里的礼数,她虽然无比讨厌那些极度死板的规矩,只是她心里也清楚,若是她要嫁给简钰,那些礼数是迟早要学的,与其往后被人一直说三道四,还不如早早学会,也省却后面的诸多麻烦。
只是她听到皇帝和凤姬天的对话,心里却有些想骂娘,标准的宫礼行起来是极为累人的,她此时这般行着,一脚跪地,一脚半撑着,头又得着地,这姿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两人有空在这里闲聊,还不如先让她起来!
凤姬天微笑道:“她这宫礼臣和臣妇是点都没有教她,都是锦娘教的,皇上可还记得之前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锦娘?”
皇帝淡然道:“自然记得,当初长姐从皇后那里把锦娘要过去之前曾给朕写过一封信,朕当时还在奇怪,长姐的身边并不缺伶俐的宫女,怎么单点了锦娘,却不想是为你这女儿准备的。”
兰晴萱还是第一次听到锦娘从皇宫离开的根本原因,她当下忙道:“多谢皇上赐锦娘之恩!”
锦娘闻言适时在旁道:“奴婢并没有教小姐什么,是小姐自己聪明,诸多礼数一说就通。”
五姨娘在旁轻笑道:“皇上,晴萱是臣妾的救命恩人,此时已经跪了许久了,你让她起身说话吧!”
兰晴萱听到五姨娘的这番话只觉得有惊雷从天边滚过,虽然她之前对五姨娘的事情有诸多猜测,可是此时听到五姨娘的这句话时还是觉得无比吃惊。
你妹的,这年头难道连后宫三千的皇帝也流行包二奶养小三吗?竟将自己妃子养在大臣的家里,她不得不佩服皇帝的脑洞开得实在是够大,胆子也够大!
皇帝笑了笑,终是道:“方才只顾着说话,都忘了让你起身了,起身说话吧!”
兰晴萱强压住心里的震惊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皇帝又道:“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让长姐如此上心、让洛王
如此钟情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皇帝上次虽然也见过兰晴萱,但是当时人多,场面又乱成了一团,他也没有细看兰晴萱,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此时这里人少,他见兰晴萱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清秀又精致的脸,虽不如五姨娘那般娇媚妖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最难得的是兰晴萱的气质极佳,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他只觉得整个大殿都显得空灵了起来,那双含烟的双眸,竟是难得清澈。
那一身雪色的衣裳衬得兰晴萱有了出尘的色彩,她此时那般静
此时那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由得让皇帝想起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也如兰晴萱这般清丽脱俗,也如她这般若空谷幽兰,皇帝突然就想起了一些旧事,当他看到兰晴萱发上的那支簪子时问道:“你这支簪子哪里来的?”
兰晴萱心里一紧,她虽然不明白这支簪子的来历,但是既然是之前简钰让她戴着去大恩寺见皇帝的,必定是有些用意的,若她没有在皇帝的面前见过简钰,自然是可以回答这支簪子是她自己平日用的东西,但是如今她和简钰已经见过面,再这样说就有些不妥了。
她今日来得匆忙,并没有细想这中间的不妥之处,此时皇帝问起,她知这中间必定还有文章,若是她一个答不好,只怕还会惹来祸端,而眼下她并没有太多思索的时间,她微一沉吟便答道:“前些日子洛王送来的,方才冰月摧臣女速来,臣女也不知是皇上,平素并不是太喜欢戴钗环之物,打开首饰盒时见这只簪子精致,就随手插上了。”
皇帝想起上次见她似乎也并没有戴太多的配饰,当下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叹一口气道:“之前朕只道钰儿娶你不过是胡闹,如今才知并非如此,朕也放心了不少。”
兰晴萱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心里生出了诸多猜想,只是眼下这事倒也不好问皇帝,只有等简钰来的时候再问他中间的关节。
她的头微微低了下来,轻声道:“洛王好生无礼。”
皇帝看到她这副样子倒有些好笑,凤姬天轻斥道:“休得无礼!”
皇帝轻笑一声道:“朕那个儿子素来是那副性子,看来是吓到你了。”
兰晴萱知他说的是简钰抱着她在皇宫里走一圈的事情,那件事情在她看来不过是在做戏,只是看在皇帝的眼里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这件事情终究是解释不得,于是她的头又低了些。
五姨娘平素看到的兰晴萱是觉稳却有主见的,此时露出这副小女儿的模样她心里也觉得有趣,五姨娘凭着女子的直觉觉得简钰和兰晴萱之间是有些故事的,此时却不宜说破。
她淡笑着对皇帝道:“晴萱是臣妾的救命恩人,皇上莫要吓到她了。”
皇帝眼里有了一抹戾气道:“凤卿,你这府里看来也不是太安生,竟还有人会对疏影下手,这事你怕是得细查。”
凤姬天有些头皮发麻,跪倒在地道:“是臣没有保护好娘娘,请皇上责罚。”
皇帝淡声道:“朕当初将疏影托付你照顾的时候,便是信得过你,只是这后宅也太不安宁了些。”
五姨娘轻声道:“这件事情实不怪侯爷,而是宫里有人想要臣妾的命,也是臣妾福大命大,子祸之毒虽然恶毒,却并非无药可救。”
皇帝轻轻拉过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复杂,他心里此时其实是有些恼怒的,他贵为一国之尊,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他原本以为将五姨娘放进侯府能保她平安,如今想来,还是他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皇帝扭过头对兰晴萱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赏?”
兰晴萱知道这一次是向皇帝求婚期的绝佳时候,只是有了上次在皇宫里的事情之后,此时若由她来求婚期似乎又有些不妥,反而会让皇帝的心里生出怀疑。
但是她又觉得这话也得看她怎么说了,于是她轻声道:“臣女和娘娘一见如故,之前不知娘娘的身份,所做之事不过是一个大夫的本份之事,不敢求奖赏。”
皇帝赞道:“你倒是个识大体的,只是朕是皇上,自古以来就君无戏言,朕既然允了你的奖赏,那就断然不会少,你且想想。”
兰晴萱状似认真的想了一圈后道:“若如此的话,求皇上为臣女和洛王赐个婚期。”
皇帝的眸光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朕的许诺很是值钱,你还是再想想吧!婚期之事只是许个日子,算不得什么大事,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兰晴萱抿了一下唇后摇了摇头道:“臣女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对女子而言,嫁人是顶重要的事情,父亲告诉我,皇上已经同意了臣女和洛王的婚事,虽然洛王当初是对臣女用了那等不入流的法子才让皇上同意了这门婚事,但是对臣女而言,这婚事既然已经许下,臣女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嫁给其他人。左右都要嫁人,倒不如嫁个利落爽快,早些将婚期订下,也好过京中的那些小姐夫人们笑话我!”
凤姬天听到兰晴萱的这番话只惊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在他看来,兰晴萱的胆子实在是大
,竟敢在皇帝的面前说这些话,他当即轻喝道:“休得胡言!”
他说完这句话后在皇帝的面前道:“小女说话直接,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失笑道:“无妨,朕就喜欢说话直接的,你们平素说话都得绕上三个圈,朕听得都烦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看着兰晴萱道:“笑话你?她们为什么要笑话你?”
兰晴萱从凤姬天那里接收到了危险信号,知道她之前说的那番话怕是已经让皇帝的心里不悦了,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一步,那么就算是后面有再大的危险也得往下说。
于是她轻轻咬了一下唇后道:“因臣女一直都不在父亲的身边,自小寄养在别人家里,所以臣女进京之后就流言满天飞,本来嘴长在别人的身上,臣女也不能也不敢去左右,只是臣女听得
是臣女听得多了,心里终究有些恼,京中的那些夫人小姐觉得臣女配不上洛王,但是在臣女的心里洛王还太过轻浮未必配得上臣女!只是那日洛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了臣女,臣女又不得不嫁,之前皇上同意了洛王与臣女的婚事,却并未许下婚期,她们都在笑话臣女,说洛王不要臣女了。”
她这话说得直截了当,却又还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之气,听得皇帝眼里的疑云散了不少,眼底也染上了薄薄一层笑意,他笑道:“哦?还有这事?”
“千真万确!”兰晴萱微微抬头,她的脸上此时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轻声道:“皇上若不信的话,可以问娘娘,近来侯府里常有夫人小姐们进来找臣女,说是要看看未来的洛王妃长什么样子,说到底不过是把臣女当猴子看。臣女虽然自小不在父亲的身边长大,但是终究也是父亲的女儿,不想被人当成是猴子。”
她这话又有了几分俏皮和不甘愿的色彩,听得皇帝轻笑出声,他在皇宫里见到的后妃个个稳重老成,大臣的女儿看到他都吓得不敢说话,像兰晴萱这般说话的倒是第一个,他听着倒有些意思。
五姨娘看到皇帝的样子心里暗赞兰晴萱厉害,她知晓一些皇帝的心思,知他平素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兰晴萱从进来到现在,皇帝从对她满怀戒心,到出言试探,再到后面的疑云满怀,以及此时尽皆打消了皇帝心中的疑云,这中间的度兰晴萱把握的不是一般的好。
五姨娘原本就感谢兰晴萱救了她的性命,此时轻声道:“晴萱说的这些事情臣妾也看到了些,近来府里的确常有夫人小姐过府,也时常会听到一些关于晴萱和洛王的流言,因为之前皇上为洛王赐过婚,而晴萱和洛王的婚事皇上只是默许罢了,所以京中的那些女子们乱猜也很正常。依臣妾看,皇上若是真的要赏晴萱的话,不如为洛王和晴萱再赐个婚,然后在圣诣里指明婚期。”
皇帝对她素来极为喜爱,此次她又为皇帝生下一个皇子,皇帝心里很是高兴,她这般为兰晴萱说话,比兰晴萱在皇帝面前说一百句都管用。
只是皇帝之前为简钰和苗谨心赐婚的事情一度让皇帝觉得很是丢脸,所以此时对简钰和兰晴萱赐婚的事情也觉得有些排斥,只是五姨娘开了口,他又不忍拂了五姨娘的意。
于是皇帝淡声道:“圣诣赐婚之事可一不可再,这样好了,朕下诣赐个婚期好了,这也和下诣赐婚没有本质的差别。”
五姨娘含笑道:“皇上圣明!”
皇帝想了想后道:“之前皇后曾为洛王看过婚期,说十二月初八是个大吉的日子,早前礼部就已经在替洛王做婚服了,那边也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与其去挑日子,不如就选那一天吧!”
他说完含笑看着兰晴萱道:“你觉得如何?”
兰晴萱知道皇帝此时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绝对不是面上看到的那么好说话,且皇帝的话从来都容不和任何人质疑,她也不相信皇帝是真的在问她的意见,此时皇帝之所以将她和简钰的婚期定在十二月初八,这中间还有几分看轻她的意思。
她轻声道:“皇后娘娘看的日子的确是极好的,洛王那边婚事是可以准备的过来,只是臣女这边……”
此时距十二月初八不过一个多月的日子了,要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大婚的东西准备齐全,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凤姬天忙道:“你和王爷大婚的东西不用担心,之前为父为无咎准备好了嫁妆,眼下可以先挪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