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章 终章(中)当年恩怨 (1)

毒女戾妃 秋烟冉冉 14845 字 3个月前

刘皇后袖中的手指在颤抖,因为极度的愤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尹嬷嬷见劝不动,只好放弃了。

“来人,都进来服侍着皇后娘娘更衣!”

小宫女没进来,却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这人着一身一等大宫女的湖绿衣裙,腰间束着墨绿色的束腰。头发挽成普通的宫女发髻,发间也是碧绿色的玉簪。

宫女的容貌十分普通,一脸蜡黄,身材瘦小,却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威严,尤其一双眸子里,目光凌厉。

皇上身边的素姑姑?

素姑姑,也正是林素衣易容而扮的。

刘皇后挑眉,看了一眼尹嬷嬷。 尹嬷嬷马上怒喝一声,“放肆,谁要让闯进来的?跪下!”

“我跪?你胆敢让我跪?”林素衣冷笑。

她上前一步,伸手便将尹嬷嬷的手腕钳住了。

尹嬷嬷疼得龇牙咧嘴,尖叫起来,“啊,来人啊,来——”

林素衣直接将她拍倒在地。

“大胆贱婢,你敢以上犯上!”刘皇后大怒。

但迎上林素衣的眸子时,她心中却莫名升起一阵胆怯。

殿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都没有人进来,难道这宫女的本事很大?

“不敢,刘皇后,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困扰了多年而不知的心事。”

“什么事?”刘皇后眯起眸子。且看看她想干什么。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对你不闻不问吗?你有家势,有容貌,有才学,却一直忽视你,你位置高位,这宫中的凤印,直到今年才落在你的手里。你不想知道原因?”

刘皇后袖中的手指握紧,“什么原因?”

“因为,他这辈子最喜欢一个女子,却嫁给了别人,而娶那女子的男子原先是你的未婚夫,皇上在心中一直在怪你。你为什么没嫁给那个男人?如果当年你嫁了,皇上就能娶到那个女人了!”

刘皇后的身子颤了颤。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双目紧紧的盯着林素衣,“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皇上的事,还能瞒着我?”

“……”

“我只是觉得你可怜,所以才告诉你。”

刘皇后忽然笑了笑,“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么?你想让我对皇上生起恨意,你居心何在?”

“娘娘,信不信由你,帝寰宫内殿里,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上面画着三十一朵红梅,你将殿中多宝上从左到右数到第三十一个子,转动里面的花瓶,就可从画的后面拿到你想找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谢宏与那个女人都善画,两人画风简直一模一样。那里面的画作究竟是那个女人的,还是谢宏的,你不想知道?”

“……”

刘皇后怔在当地,林素衣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未发觉。

直到已被解开穴位的尹嬷嬷伸手扶上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娘娘,你还好吧?”

“尹嬷嬷,快,更衣,本宫要去帝寰宫!”

未婚夫喜欢着端木雅,皇上也喜欢着,怎么可能?那个小宫女一定是骗她的!

帝寰宫的偏殿。

从镂空的鹤型大香炉里的铜嘴里,时时飘出龙涎香的浓郁香气。

天色已暗了下来。

有两个宫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殿中,一一将灯盏点亮。

端木斐坐在窗边独自一人下棋。

他的脸上贴着一块极薄的人皮面具,遮住了原来的容颜,经过巧妙的修饰,跟人的皮肤一模一样。

他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有着丝毫不逊于年轻人的翩然之姿。

一双眼眸平静如湖,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抬手执棋间,自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风采。

宫中几个侍立的太监宫女都惊叹着,世间竟有这等风姿的人,大约神仙便是这样吧。

尤其是宫女们,眼神不时的瞟到他的身上。

有人已在悄声地交头接耳,拿他与奕亲王段奕做着比较。

若这人年轻二十岁,一定不逊于当朝的奕亲王吧。

青云主,一身医术精湛,而且,传说他富可敌国,还没有娶妻。

也不知哪位有福的女子嫁给他,哪怕,做个屋中人,或通房大丫头,也是享福一生了。

宫女们的眼里都闪着兴奋,时不时上前,剪剪灯花,或是添个茶,送个点心果子。

忽然,有个小宫女的脸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她低声哎哟了一声,捂着脸疼得眼泪汪汪。

站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小宫女忙小声问道,“你怎么……”啦?

话未问完,她自己的脸上也挨了一下。

没一会儿,又有宫女的脸上被不明物击中

反而太监们个个都没事。

一时间,侍立在殿中的五六个宫女,顿时吓得不敢吱声,面如死色。

传说,当年的先皇便是在这座偏殿里驾崩的。

听人说,这座殿中,常常会在半夜里,听到有人在哭,四处找,却又不见人。

难道……

几个宫女们,吓得不时地看向端木斐求救。

端木斐却对宫女们向他频频示好的眼神,直接漠视。

但这时,他执棋的手却一顿,眉尖皱起,似乎还微微叹息了一声。

小太监小贵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一旁,声音轻轻地说道,“主,皇上说,您要是乏了,可以在这里休息着。”

他起身轻拂衣袖,看了一眼小太监,微微一笑,“好,有劳小公公带路。”

刚才有人来报,公主毒杀了小皇子段瑞。

元武帝原本正在与他对奕,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出了帝寰宫,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而且,这座殿中有人偷偷的潜入进来了。

端木斐被小贵子引到偏殿的一间雅室。

皇家的房舍自然不会比一般人家的差,进出三道门,屋中雕栏画栋,精美雅致。

“主,请。”

端木斐点头抬步走进屋内,很快又有四个宫女马上跟了上来。

他回头朝小贵子看了一眼,“本主喜静,让她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

但,这位神秘人的身份相当尊贵,每次他来,皇上都亲自接见,还派了不少人来服侍。

三公与皇亲们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将床铺好,焚了香,宫女与太监们一一退出。

端木斐却没有走向里间,而是走到桌旁。

桌上放着几叠点心,一壶泡好的茶水。

他伸手在每个点心盘子上点了点,望着虚空叹了口气。

“出来吧,她们都被你吓跑了。跟了一路了,有没有饿?下来吃点东西。”

很快,一阵衣袂声响,一个红衣女子轻盈的身子从房梁上飘然而落。

“算你有良心,没有一直在那里下棋,还记得我没有吃午饭。”

端木斐叹口气,摇摇头,“……”

谢甜弹弹衣裙上的灰,大大咧咧的走到桌边坐下。

“其实,我刚才也去御膳房里走了一遭,但想着,偷着吃不如你关心我送与我吃,我便一直忍着。”

她抓起桌上的茶壶,闻了闻,笑道,“咦,是千金一两的上等雨雾茶?老皇帝好享受啊!”

说着,她将茶水倒在手上洗了手,又拿着一块锈着龙纹的绢布拭干了手上的水渍。

谢甜看了一眼端木斐,嘻嘻笑道,“有生之年在皇宫里住一天,不枉白活一世,哈哈哈。皇帝老儿的茶叶水果然极好,清香扑鼻,不知天天用来洗手是不是会对皮肤有更好的保养?”

端木斐挑眉,“这种茶叶,悦客酒楼里有很多,你想要,一会儿回去后,我让人全部送到你的房间,你天天泡了洗手也可以。”

谢甜白了他一眼,“那不一样,你再有钱,身份也只是财主,这可是皇帝的东西,东西虽然一样,沾上身份,意义就不同了。在我们那儿叫身份包装。懂不?”

端木斐摇摇头,“不懂。”

谢甜觉得对牛弹琴,“无趣!”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吃起来。

端木斐懒得跟她理论,她的思想与常人太不相同了,便又温声说道,“快吃吧,吃完了你自己回去。”

谢甜咬着一块糕点,眨眨眼,口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我还没有睡过龙床!没有在皇帝老儿的浴室里同你洗过鸳鸯浴,你就赶我走?我不是白来皇宫一回了?”

“我来办正事,不是来玩的。”端木斐头疼的看着她,无奈说道。

“没关系,你办事,我跟在一旁看着就行,没准还能帮你,就你现在的身手,也不知能不能杀一个护卫?”

“我身体恢复了,不劳你操心。”端木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放心,我担心你万一又挂了,老娘又得等个五六年,老娘我今年已经三十……,哦不,十八一枝花,不能再等了。”

端木斐望着灯下的女子,十来年,她都没什么变化,除了更加粘人,说话更加不着调以外……

一粒黑芝麻沾上她的唇角,白皙的肌肤,黑色的芝麻,竟然有种诡异的诱惑。

他心神一跳,就要将头扭过,哪知她又伸出舌尖将那粒芝麻勾进了嘴里,还睁着秋水眼眸怔怔看着他。

他赶紧闭了眼侧过头去,喉间莫名一干,咕咚吞下一口口水。

谢甜怒目:“……”

端木斐没再看她,找了张椅子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老僧坐定。

等听到她怒气冲冲将筷子拍在桌上,他反而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俯身

看向她,温和说道,“甜甜,现在想不想睡?”

“老娘只想睡你!”谢甜没好气的一把抓着他胸前的衣衫,咬牙怒道,“端木,你在这些东西里偷偷下了药是不是?哼哼哼,你屋里那些瓶瓶罐罐里的药物,早被我研究透了,想迷倒老娘,不可能!”

诡计被识破,端木斐只好认真说道,“皇宫中,看似平静无波,实则藏着凶险。那元武帝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无用,他诚府很深,他在他的寝殿中藏着不少机关。”

“端木,你说得这么凶险,又怎知我不放心你?”

“这宫中我来过多次,路线熟悉,而且,他们忌惮我的身份,不敢对我怎么样。因为元武帝没有我的药,便不能坐立。”

“我不管,你要不让我跟着,我就……”谢甜眼波一转,媚眼如丝,唇角浮着一抹妖娆的笑意。

端木斐眯着眼,“……”

“老娘就跟老皇帝滚床单去!以我谢甜的美貌容颜与谢家长房大小姐的身份,做个皇后一定是不在话下!我刚才瞧过了,那皇帝老儿除了腿不方便走路,模样儿倒也不差,年轻时,也一定是个美男!”

端木斐的脸上顿时一黑,声音也沉下来。

“甜甜,你年纪太大,进宫需是不到十四的年纪!你的年纪三十都过了!做皇后是不可能的,做个嬷嬷的话……”

谢甜咬牙切齿。

“老娘这么大没嫁人,还不是被你害的?不管了,老娘今天就要跟着你!否则……哼哼哼……,你待会儿到龙榻上找老娘吧!”

她勾着红唇,眼波闪着妖媚,冷笑着看着端木斐,而心中却是心花怒放。

端木斐听到她勾引别的男人居然发怒了?发怒了?

太好了!

他闭了闭眼,无奈一叹,“好吧。待会儿,记得别乱跑。”

“知道了!”她嘻嘻一笑,踮起脚来便将红唇往他脸上凑。

端木斐却伸手一推,挡住了她的唇,皱着眉头,“你嘴里有芝麻糕的味道!”

谢甜:“……”

端木斐将雅间里屋的门关死,又将帐子放下,与谢甜跃上房梁揭开瓦片,踩着屋顶潜入到了元武帝的寝殿。

谢甜生怕端木斐将她甩了,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

帝寰宫元武帝的内殿里,燃着几只昏黄的烛火,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她朝四周望了望,皱着眉头。

“端木,这皇帝老儿的卧房也不咋地,除了镶嵌的金子多了点,地方大了点,看着阴沉沉的,渗人的很!”

“你不是要睡在这儿吗?”端木斐扭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谢甜:“……”

她只是说说而已,这鬼地方,跟她小时候参观的皇家宫苑差不多。

那时候是人多大家一起看,又是在白天的时候,而现在天色昏沉,就她与端木斐……

而且,天晓得这里死过多少人?

在死过很多人的地方睡觉……,她还是不要了。

“忘了问你,你到这里做什么?”谢甜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问道。

端木斐没说话,而是眉尖拧起,双目朝四处看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龙榻顶端。

“那儿有什么古怪?”

端木斐抽出被她抱着的胳膊,“站在一旁别乱跑。”

他脚尖一点跃上床架,伸手按向双龙戏珠的龙珠上。

哪知忽然有一排细密的暗器射出来,正好射向站在龙榻前方的谢甜。

谢甜正眯着眼着他,一动不动。

“甜甜快闪开!”

他飞快地扑下来,伸手揽着谢甜的腰身快速朝地上一滚,躲开了那排暗器。

“你刚才发什么呆?你不要命了?”端木斐怒道。

谢甜忽然勾唇一笑,“端木,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怕我死啊。”

妖娆红唇,摄人心情。

端木斐一怔,这才发现,他正扑在谢甜的身上,已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甜香。

“……”

这女人,肌肤身材依旧如少女般娇好。

谢甜伸手一勾他的脖子,将他拉了过去,然后打了个滚,坐在他的身上,勾唇浅笑看着他。

端木斐却眉头一皱,猛然推开她,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淡淡拂着衣袖。

“时间不多了,办正事要紧。”

谢甜坐在地上咬牙:“……”

不解风情的死男人!

她正在心中恼恨着端木斐第一千次拒绝了她,忽然,端木斐伸手将她捞起来,搂着她的身子闪身躲到了元武帝宽大的床上。

谢甜心中一喜,双手环着端木斐的腰,花痴状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两眼放亮盯着大床。

“端木,这床好宽啊,长五公尺宽五公尺,貌似……整么滚都滚不到床下,皇帝老儿果然好享受。要不,咱俩试试?我活了几辈子,还没睡过龙榻……”

“胡说八道!没一句正经!”端木斐低喝一声。

谢甜:“……”

好心情又被他破坏了,该死的端木斐!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忽然被端木斐捂住嘴。

他低声道,“有人来了!别闹了!”

谢甜也早已听到有脚步声到了外殿中。

她马上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内殿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冷声说道,“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娘娘。”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娘娘?

谢甜眨眨眼,刘皇后?

她将帐子掀起一条缝,朝外看去。

只见刘皇后缓缓地走到墙边,望着上面挂着的一幅画出神。

她看了一会儿画后,这才转身走向一处高大的书架前。

刘皇后在那架子的一个格子上转动了一个花瓶,墙上那副红梅画卷后,马上有机关的声音响起来。

端木斐与谢甜互相看了一眼。

谢甜更是好奇,皇后偷皇帝的东西?

呵,有意思。

刘皇后掀起画卷,画卷后面现出一个书册大小的洞。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长型的木匣,打开木匣,取出一幅卷轴来。

端木斐盯着那卷画轴,忽然呼吸一窒。

刘皇后并未发觉床上的帐子里正有两人目不转盯的盯着她。

她缓缓的打开了卷轴。

然后,她整个人瘫软一般的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抽抽嗒嗒的哭起来,口里还呜呜咽咽说着什么。

谢甜竖耳细听,只听得到她口里不时的说着端木雅与谢宏的名字。

至于说的是什么,却因为太含糊了听不清楚。

端木斐一直皱着眉头。

而这时,刘皇后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脸上带着怒意。

“居然是真的,真的,呵呵……”刘皇后惨然笑起来。

……

“谢郎,是我家对不起你,又不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就恨上我了?你这个负心汉!”

……

“你跟那个端木雅见一面就许了终身成了亲,你是成心气我是不是?你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

“不过,她终于死了,呵呵呵,你退了婚约娶了别的女人,你给我的耻辱,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

刘皇后的双目中透着森然的杀意,昏昏黄黄的小灯笼光晕下,更显得骇人。

而在这空旷的寝殿中,她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声音凄然。

忽然,一抹红影向她袭来,刘皇后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谢甜与端木斐双双从床上跳了下来。

谢甜冷笑,“想不到,这刘皇后心中还藏着这么多的故事。”

端木斐弯下腰,缓缓地捡起地上的那幅画卷。

“我找了六年的尹山梅岭图,最后一卷果然是在这里。看来,今日没有白来。”

“尹山梅岭图?”谢甜眯起眸子,“这是什么画?”

“小雅爱梅,便画了十卷尹山梅岭图,曦曦收着九卷,最后一卷,在小雅与谢宏大哥出事那天来不及收,而弄丢了。”

“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端木斐的目光望向龙榻那里,双目一沉。

“元武帝一直喜欢着小雅,小雅的东西,也许是到了他的手里。所以,我才悄悄接近他,想办法找到这第十卷。果然不出我所料……”

“老皇帝?他女人那么多。还想小雅?呵呵!”谢甜冷笑一声。

端木斐没说话,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温和,脸上布满着冷意。

谢甜又道,“听刘皇后刚才说的话,她与谢宏大哥似乎有着婚约,可后来谢宏大哥为什么退婚又娶了小曦儿的母亲?”

“二十二年前,谢宏大哥满门被杀。谢宏大哥身受重伤,也显些丧命,被路过的小雅救了。”

“谢宏大哥全家被杀?”谢甜心头一惊。“谁干的?”

“不清楚,谢宏大哥也查了许久,查不出来。”

谢甜默然,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恩怨。

“这刘皇后口口声声说谢宏大哥喜新厌旧,看上了小雅,舍弃了她,可是,我见过谢宏大哥几次,他应该也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吧?”

“他当然不是!谢家与刘家的婚约本来是两家长者的意思,是刘家先背信弃义。”

“……”

“因为,他已成了孤儿,家道从此没落,刘家便不同意这门亲事了,故意怠慢与当面羞辱,谢宏大哥只好退了亲事,同小雅到了尹国。再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路官升到了丞相。最后也娶了小雅。”

“……”

“而且,我每次见到他们夫妇二人,他与小雅都是形影不离,常常在一起研究画作,抚琴,照料

着小雅的日常起居。几年如一日的疼着她。他们是最恩爱的夫妻。”

“……”

“小雅生曦曦姐妹时,差点丢了命,谢宏便瞒着小雅,在曦曦姐妹出生后当天,开始服绝子药。”

谢甜心中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男人为了女子的身子健康而自断子嗣,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端木斐又走到墙壁那处挂着落梅图的地方,凝神细看。

谢甜也好奇的将头凑近去看,“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三十一朵梅。转动书柜的第三十一格上的花瓶,能开启墙上的机关,找到这幅画卷。”他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三十一?”谢甜眨眨眼。

“小雅是三月十一出生的。元武帝以此数字,设了机关。”

“元武帝居然是个长情的人!”谢甜轻笑,“这件事,你要跟曦曦说吗?”

“先去奕王府吧。”

…。

段奕带着云曦回到了奕王府里。

才下马车,他便叫过青衣,“速去将朽木将到后宅。”

青衣见段奕一脸紧张,脸色都白了,“是,主子。”

风一阵的奔西柳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