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北凉军军营中并没有太多守营的将士,为了攻打璩州城,完颜睦颂带走了大部分兵马。
夜里天色昏暗,楚凌钧和季临走出了军帐,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在段愉辰提前安排下,一路都畅通无阻。两人骑着马,一路夜奔,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北凉军军营所在的沙川岭。
再往前,绕过纳沁湖,走山路,到达潆水,那里就是北凉和晟朝的交界之处了。
“前面就是纳沁湖了。”季临说。“侯爷身子可还能撑得住?要不要歇息片刻?”
楚凌钧思索一瞬,跑了一夜的马,也确实该让马儿休息休息了。于是,两人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让马先去吃草。
站在树荫下,楚凌钧不经意问道:“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季临一听,思索片刻说:“属下听凭侯爷差遣。”
“我的内力已经恢复了。”楚凌钧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真的?”季临先前已经知晓完颜睦颂给他下了化功散的事情,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化功散无疑相当于毒药,中毒后若无解,一辈子也就算是废人了。
“嗯。”楚凌钧点了点头。若他猜得没错,中了化功散之后,内力只是会被毒素压制,无法施展武功。但是那日他以瓷片划破手腕,流了不少血,竟然误打误撞散去了部分毒素。而后,想必是段愉辰从完颜睦颂那里弄到了化功散的解药,悄悄放在了这几天他的饮食里。
“我身边不缺近卫,你跟着我,并没有太大用处。”楚凌钧说。“回去找你主子吧,他是需要你的。”
“……”季临神色有些动摇,却又有些为难。“可是主子要我跟着侯爷,我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
“他若问,你就说是我把你赶走的。”楚凌钧说。“他一个人在北凉军军营里,我……你也是放心不下他的,不妨就回去吧。”
季临回头看了一眼,“可这里还是北凉地界,侯爷的内力刚恢复,若是敌军追来了如何是好?”
“敌军追来,定然也不会只有几个人。我一个人应付和两个人应付,没什么区别。”楚凌钧说。“但是你主子他把我放走,若是被完颜睦颂察觉异样,恐怕凶多吉少。”
“那、那我……”季临面露为难之色。
“回去吧。”楚凌钧说。“我知道你是愿意跟着你主子的。”
季临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多谢侯爷!”
楚凌钧:“你我并非主仆,不必对我行礼。”
季临站起身来,思忖片刻道:“还有一件事主子让我转告侯爷。主子他……从侯爷身上借走了一样东西,他说希望侯爷不要怪罪于他。等来日事成,他会原物奉还,并任由您处置。”
楚凌钧一听,不由蹙了蹙眉:“何物?”
季临摇头:“属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