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弹的曲,在我这都是世间少有。”宫晏说的话,简翊安也早已习惯。
只是若真叫对方闭上那张嘴,这世间便又会少了许多趣味来。
“你坐我身后吧。”
简翊安唤对方坐过来些,随后便垂眸开始弹那曲白手观音。
简翊安的琴是上好的琉璃制成,也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也没别的缘由,只是因为这是他的母妃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简翊安的母妃实在是走的太早了,早到简翊安都已经忘了对方长什么模样,唯有这面琴可以叫他稍稍忆起一些早已忘却了的过去。
自寒月节回来,他想过许多。
母妃的死,嬷嬷说的那些话,都叫他夜夜辗转反侧。
嬷嬷的死是他当初最为痛苦的事,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安稳度日,却不想自己连身侧最亲之人都护不住。
所以简翊安有了往上爬的念头,既然在无人见的阴暗之地也是一个死字,又为何不敢想那个对自己而言本该是奢望的皇位。
简翊安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而他也确实也这么做了十多年,直到那日寒月节,嬷嬷出现,告诉他自己坚守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一刻,简翊安从未这么可怜过自己。
而他也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无心之人。
若是无心,便不会因此难过不堪。
母妃的死,嬷嬷的死,都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可如今却有人同他说这一切都是骗他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简翊安又怎能轻易放下。
早就回不去了。
如今,简翊安只要回头,便是一个死字。
琴声愈发急促,直到一根琴弦断裂,男人的手从身后伸过,止住了他早已流血的手。
“别弹了,翊安。”
男人总会喊他的名,不知为何,对方吐出这两字时简翊安总会觉得无比安心,他任凭对方将自己的手握住,接着整个人便被对方抱在怀里。
“翊安,你若是觉得伤心难过,同我说便可。”
宫晏紧紧抱着简翊安,莫名有些心疼。
自他进宫以来,他总会在某一刹那,从这位皇子脸上看到让人心痛的悲悯。
不知是在悲悯他人,还是在怜悯自己。
“我没事。”
简翊安闭上眼,侧过身子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唇。
宫晏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好闻,是一股竹子的清香。倒是与对方很适配。
容貌白璧无瑕,身形自在洒脱。
这一切简翊安以前从未见过。
他抵上对方的唇瓣,肆意摩挲,男人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却是肆意迎合。
要知道,简翊安与男人的房事一直都是男人主动的。
宫晏也确确实实是个霸道的人,他想做什么,简翊安都反抗不了。既然如此,简翊安后头便也不反抗了,可在床上被折腾狠了还是忍不住要踹上他一脚。
后来担心自己上不了早朝,简翊安便只能和宫晏说清楚,宫晏这才稍稍收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