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牧缩了缩毛绒绒的脑袋,又埋下脸去咕噜噜喝水,眼睑还是提着,谨慎地审视着方应理。
“Theta?”方应理重复一遍。
“它的名字,不好吗?”任喻笑得好狡黠。
“挺好的。”
很应景。他就是来做θ这回事。
又看到任喻脱了一半的衣服:“我帮你?”
问得倒是很绅士。但脱衣服感觉是爱人之间会互相做的,想象了一下好像特别缠绵,任喻觉得这样有点奇怪。他摆了摆手:“我自己来。”
他将衬衣全部脱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接过润滑,指尖攥紧冰凉的瓶身。他有点紧张,突然想起其实他们并没有对彼此的爱好做过更深入的探讨,是有特定的分工,还是可以互相。他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都可以,又出于尊重,他问了句傻话:“你要用吗?”
“我以为这个很明确。”方应理没想到这里会有误解,“不过现在说清楚也好,我不像下面那个吧。”
“要知道,上下好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方应理笑了:“好,那我做里面那个。”
一句话好像已经将心脏捣得流汁水。任喻了然地往洗手间里走,把后背留给方应理,肩胛骨上有一行纹身,灯光太暗以至于模糊不清。
方应理从关闭的洗手间门板上移开目光,看向飘窗前欲盖弥彰般紧闭的窗帘,以及飘窗下的地板上极为浅淡的白色磨痕。
任喻再出来时,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后面的线条饱满,前面的大小与他的身形相得益彰,像是一具希腊雕塑,比例精巧。
方应理站起身迎过去,把人摁在门板上亲。
作者有话说:
楚惟一:你自己发情,别他妈赖我。
还记得我们关于海星的约定吗?啊(张嘴接海星)
第13章 下跌
方应理的舌头伸进来,比前两次都柔和,吻技意外得很好,手指绕到后面去摸腰窝,凉凉的,有一层未擦干的水膜。
再顺着裤沿往下,方应理摸了一下:“太少了。”
任喻脚有点软:“什么?”
方应理去洗手间把剩下的润滑拿出来挤到手上。
……
心脏像是被方应理握住了,一掐能掐出水,yin|靡的,粘稠的,滴滴答答的,它在他掌心跳动,频率与他的动作趋同。
任喻好像已经忘记自己的伪装,什么邓微之,什么陈薪,什么酒吧老板,他不是饲虎,而是被吃得很舒服,他身份虚假,却在以真实的身体去感受欢愉。
……
方应理握着任喻的后颈,一边亲一边压着人往卧室里踱。
里面的灯被任喻提前打开了,橘色的一笼,尽管方应理第一次来,也一眼就能找到。
Theta跟过来,毛绒绒地蹭任喻的脚后跟,眼珠是纯净的乌亮,带一点小动物的懵懂。任喻被盯得更羞耻,用脚腕挡开,嘴里闷闷地哼:“别让它看。”
给它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是脸皮厚。方应理想。但还是把门带上,将狗关在外面,又立刻传来两三声爪尖剐蹭木门的声音。
等到床边,就看见同样赤条条的两具纠缠的身体,坠进落地镜透亮的镜面里。
任喻瞳仁微颤,被方应理按着后背跪伏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