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从未与任何人吐露,却并非甘心受之。
“君臣之别,寡人可已经有了好主意。”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说道:“至于师生情分……”
“陛下!”
莫惊春紧张打断了公冶启的话,“慎言!”
他再不想听到帝王的嘴巴里说出什么胡言乱语,尤其还是那什么继承人从皇子和桃娘的结合诞下的胡话。
更不想听未曾得知的污言秽语!
公冶启顿了顿,慢吞吞将话重复了一遍,“至于师生情分,夫子不觉得这种背德,更为撩拨人心吗?”
莫惊春:“……”
他脏了。
耳朵脏了。
帝王仿佛没有察觉到莫惊春浑身散发的抗拒,笑吟吟地说道:“君与臣,师与生,还有……男子与男子相对,愈是不符世俗眼光,却只会愈让寡人痛快,反而愈发欢愉。”
他的笑容是那么温和,却吐露出荒诞可怖的话语。
在昏暗光芒下仿若噬人的虎狼。
莫惊春掩盖在腰腹的手指颤了颤,即便为帝王如何修饰,都掩盖不住他的本性。
与常人从来不同。
世人痛苦挣扎的伦理,与他而言却是弹指可撕,丝毫束缚不得。
可悲的是,他能如此傥荡,莫惊春却是不能。
他和公冶启,从一开始就是截然不同。
莫惊春倦怠地说道:“您可以去找赞同您的人。”
这世间总会有与陛下同样观念的人,何苦来哉在他这棵枯树上吊死?
公冶启舔了舔牙根,仿若压下一瞬轻佻狂纵的念想,眉宇的凶戾不经意流露,“世间不会有我这般人。”
莫惊春:“……”
可以,这话也没错。
这世上想要再找到一个跟正始帝一样疯狂的人,确实很难。
“万事万物讲究互补,我身上缺了个洞,而你补得上。”公冶启仿若自言自语,这声音却轻得出奇,“这已是最大的难得。”
这一瞬公冶启给出来的回应异常朴素。
却让莫惊春无话可说。
帝王身上又何止是破了一个洞那么简单?
他疲倦地垂眸。
…
东府所在的那片坊间最是宁静,相隔许久才有一户人家,府与府之间占地面积极大,车轮滚过的声音在这夜晚极其空旷。
马车在东府门外停下。
外面只是简单挂着姬府的匾额,并没有什么摆设。
莫惊春下了马车,看着上面的“姬府”略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