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掌柜的亲自过来接待两人,点完菜便跟徐渊攀谈起来。
“二位客官是打哪来啊?”
徐渊:“从冀州过来送货的。”
“哦,货商啊,这一路不好走吧?”
“来时车陷了好几次,我见咱们县是准备修路了?”
掌柜的点头:“前几日在衙门口张贴了告示,修路每人十文钱,好多没事干的老百姓都去修了。”
徐渊话锋一转道:“你们县令不错,服徭役还给钱。”
提起县令掌柜的可有话说了:“我们县令大人那可是没话说!他就是我们安南县本地人,当了快十年县令了,在这县里没一个人说他不好!去年洪水你知道吧?”
徐渊点头:“听说你们这受灾严重。”
“哪里是严重,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下游的百姓都被冲垮了房屋!但是我们县却没死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因为我们县令未卜先知!”
作者有话要说:
①春夜喜雨杜甫
第137章
“怎么个未卜先知?”。
老板搬了把凳子坐在他们旁边,边嗑瓜子边说:“这洪水不是去年七月末的吗?七月中旬县令老爷就让下游的百姓收拾细软,赶着牛羊去山顶躲避洪水。”
“他怎么知道会发生洪水?”
老板吐出瓜子皮道:“要不我说他未卜先知呢,刚开始下游的百姓还不理解,有几个村的村民不走,县令大人亲自去劝他们离开。就这么有七八天的时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连着下了三日黄河就决堤了,直接把下游的村子全都淹了。”
幸好百姓们损失不大,细软和家畜都带了出来,只损失个房子,等洪水退去了再重新修建一下就行了。
徐渊被他描述的来了兴趣,“照你这么一说,这县令还是个神人。”
掌柜的笑着一摆手:“,我也是道听途说,究竟怎么回事那谁知道啊,反正要没县令大人,我们县受灾更严重。”
饭食端上来,老板便自觉的起身离开了。
两人吃完饭去街上转了转,转到衙门口见前头围着不少人,上面张贴了新的告示。
有识字的人朗声读出了来:从明日起停止修路,先修北边的河堤,工钱依旧是每人每日十文钱,中午供一顿粥饼,自带工具。
“好端端的怎么不修路了?”旁边有人询问。
另一个人揣着袖子道:“反正修河堤也给工钱,修啥不是修。”
徐渊道:“这工钱准吗?别修完路不给结工钱。”
一群人转头看向他:“你是外乡来的吧?俺们县令就没有说到不做的时候。”
“去年捞死人,一个人十文,我最多的时候一天捞三十多个,银钱一分都不差当天就结清了。”
“小兄弟,咱们府衙可没干过赊欠人钱的事。”
徐渊摸了摸鼻子,对这个县令更感兴趣了。
安南县县令叫方广志,上次在中州见过他一次。印象中是个长相极为扑通的中年男子,蓄着短须穿着官袍,不怎么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