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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喜悦,收拾了心情,这边喜乐就安排了轿子,晃晃悠悠进了皇城。
刚坐下,便有从内阁送来的票拟。
何安随手翻了几个批了红,又拿起来一个,打开手里的票拟,顿了顿。
里面是内阁新任首辅谈立轩与诸位内阁大学士的谏言。
大体意思是皇上后宫空虚,已过而立之年尚未有子嗣,会使得前朝动荡,引得有心之人猜疑,怕有图谋不轨之人妄想一二。
该来的总是会来。
之前都是些六部的大臣上书,他还能装没看到,随便写个批红都打发回去。
如今这可是内阁的谏言。
他能做看不到。
把那票拟放在个金托盘中,何安对喜乐道:“送去陛下处,就说内阁的谏言,司礼监不敢随便批红,请陛下过目。”
喜乐应了一声,端着盘子从值房出去了。
这边又叫了敬事房的殿前太监们过来说了这个事儿。
“诸位们都讲讲吧。”何安道,“陛下之前禁了殉葬一事,之前在各位宫里的主子们都得送去守陵。这人一走空,东西六宫可就空虚了。先帝新丧,皇上也不好选秀,这后宫的事儿怎么办?别让人家前朝的大臣们还来操心呐。到时候说咱们群当太监的办事不利,这脸子可就丢大了。”
那几个太监窃窃私语商量半天。
何安已经出了神,去看窗外那屋檐下的悬铃。
如今春暖花开,燕子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