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张嘴牙尖嘴利,周遭几县的地方官都被他损了个遍。
颜清抿了抿唇,笑着摇摇头,抬手又沾了饱墨。
“说起来,这贺留云倒是乖觉,我前脚刚查到他建造生祠的事,后脚东西就到了。”江晓寒说着拿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汗:“老狐狸,鼻子倒挺灵的。”
江晓寒觉得周身清凉的差不多了,才一挪三蹭的走到颜清边上。他的目光在桌案上大略一扫,旁的东西没见着,倒是看见了颜清面前信笺上的“冬月十六”几个字。
江晓寒见状,不由得调笑道:“怎么,这是谁告诉你的?哎,你实在无需替我操心这些事,到时候我随手写几笔也就算了。”
颜清一愣:“什么?”
江晓寒本以为他面皮薄不想承认,却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问道:“你这封贺寿的信笺不是替六殿下写的吗?”
“什么六殿下。”颜清一脸莫名:“是给我师父写的。”
这回轮到江晓寒愣了。
“你师父?”江晓寒又重复了一遍。
颜清干脆搁下笔点点头:“我师父陆枫,冬月十六的生辰,平江府离昆仑路途甚远,驿马过去少说得月余,所以我得提前准备着。”
冬月十六。
这个极其特殊的日子顿时拨动了江晓寒纤细的神经。
他试图告诉自己这世界之大,生辰相同的大有人在,可还是怎么想怎么无法说服自己。
陆枫。
江晓寒苦思冥想,却依旧觉得这名字耳生的很。何况陆枫乃昆仑之主,与京中皇族走的时候截然相反的路,怎么算都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颜清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担忧:“晓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