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的眼神不由得落在江晓寒那张略显削薄的唇上。
江晓寒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气定神闲的当着他的面将那杯茶喝完,才回头又换了个新的茶杯。
“我替你试了试温度。”江晓寒面不改色的走到床边:“还温着,正是夏日好入口的时候。”
江大人不愧在朝中浸润多年,早已身经百战,替自己周全起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磊落。
颜清:“……”
若不是他先前也清醒过,现在就该信了江大人的邪。
江晓寒替他垫了两只软枕,自己靠在床头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的喂了他半杯水。
颜清身上无力,顺着江晓寒的力道靠在他身上,乌黑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在白色的里衣上铺开了小小的一片。
这些日子来,替颜清喂药擦身换洗这些事江晓寒从不假手于人,但还是头一次在对方清醒下与人如此亲近,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此时应该放手,规规矩矩的坐到床尾去,与颜清说说这几日的情况,再礼节甚好的退出屋去。
他心里已经替这套流程打好了腹稿,但这只手却怎么也撒不开。
算了,他久躺不舒服,这杯茶喝完了,扶他躺下再放手。江晓寒自我安慰着。
且也不必出门,今日他方才醒,他再在屋外的榻上歇一晚照看他也无妨。
江晓寒在心里说服了自己,顿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可惜他实在低估了颜清。
“江晓寒。”颜清喝完了茶,觉得嗓子润了不少,才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江晓寒被他问的一愣:“什么?”
颜清就着这个姿势侧目看了他一眼,江晓寒的长发散开一半,身上也只穿了件单薄的青衫,正垂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