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鸿轩回头,险些退几步,接着说:“你怎么……怎么神出鬼没的!”
“近来事多。”沈泽川随手泼了冷茶,“大理寺三审,纪雷和潘如贵迟迟不判,是因为海良宜和薛修卓都没从这两人嘴里撬出想要的东西吧。”
奚鸿轩左顾右盼,小声说:“你要杀纪雷,可众目睽睽之下,能怎么办?花党一案牵扯甚广,怕受他们俩人攀咬的人太多了。海良宜就为了提防他们莫名暴毙,所以叫人严防死守。你动不了手。”
“我不动手,”沈泽川对奚鸿轩嘲弄地露出笑,“但是我有办法让纪雷开口。”
奚鸿轩看了他半晌,亲自提了茶壶为他倒茶,说:“……什么法子?”
沈泽川抿茶,说:“让我见纪雷。”
* * *
纪雷连日受刑,蓬头跣足地戴着枷锁横在狱中,听着有人走过来,接着打开了狱门,罩住他的脑袋,把他拖了出去。
纪雷被推上马车,过了一会儿,又被拖下去,扔在了地上。周遭安静,只有墙角滴答着水声。
纪雷从地上爬起身,罩着黑布袋问:“谁?”
水珠“啪”地溅碎,无人回应。
纪雷脊背发凉,他撑着臂,试探地说:“……海阁老?”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答。
纪雷喉间滑动,往前膝行,撞到了铁栏。他摸索着,稳住身体,喊道:“不是海阁老,便是薛修卓!今日又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尽管来就是了!”
“……说话,怎么不说话?!”
“是谁,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以为你不讲话,我便怕了吗?我不怕……我不怕!”
纪雷垂头在臂间蹭掉了布袋,挪动着眼珠,看见了正前方坐在椅子上的沈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