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凌泽。
他明明当真弱得跟个弱鸡一样,但是,他又矛盾地强悍至极,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可以用一个词来描绘——妖孽!
在场众人中,可以说十个里面,就要有两个跟他亲自或者间接地交过手,亲身体验过这个青年的厉害。
这个比例,并不是说跟凌泽交手的人不多,而是说,跟他交手之后,还活下来的人,不多,因为,另外还有二十个,早在中央街坑杀那天就已经死了,又或者侥幸活到了坑杀之后的几天,然后,死了。
即便是在场的那些侥幸逃脱的人,连他们自己,其实到如今都还透着几分怀疑——谁知到那天能够逃走,到底是不是人家故意的?
无论众人愿不愿意,在他们看到那辆马车的瞬间,都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瞳孔。
马车通体都是黑檀木的郑重素色,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韵的味道,看起来那么不起眼儿,可是在场的不少人却是亲身体会过这辆马车的防御力道的!
连马车上都要用早已失传的一些上古防御阵法,可见这凌家的底蕴,到底有多可怕了。
众人各种心思兜转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大门前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一身黑色劲装的青年干净利落地从马车上下来了。
只一眼,众人就知道这个青年很厉害——他们看不清他的修为!他似乎杀气四溢,又似乎没有半分杀气!他很危险,又似乎很平凡!
而现在,这个仿若鞘中凶刃的青年,下车之后,却在做着极为卑微的事情,他竟然亲自去拿垫脚凳,然后站在一旁掀开帘子请里面的人下车。
尽管他将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不露半分卑微,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有这样气势的青年,随便放在那里都会有着滔天的成就,可是,他现在却在给人做马夫!
直到马车的主人走下来,那种荒谬的感觉,才变成了“本该如此”的感叹。
有些人,哪怕不说话不动手,就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站一动,就会让人觉得不是个普通人。
比如季君泽。
从马车上下来的季君泽,微微眯眼地拂了一下衣裳上的轻微褶皱,像是不太适应今日过分灿烂的阳光,又像是十分享受这样灼热的温度,嘴角挂着一丝浅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就那么懒洋洋地站在那里,然后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