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洗月派的 第 297 章 省所有灵气以供驱策三虎所需。
眼看三虎扑来,蔡君扬正要迎战,他也知道此战的成败关键就在于此,正要全力硬抗之机,却听下方唐劫忽然喊道:“退到角落里!”
蔡君扬一楞,不过对唐劫本能的信任还是让他选择了立刻照做,直接退到擂台一角。
这一下退守擂台角落,只要三只炼虎上前猛地一个撞击就有可能把他撞下擂台,没想到蔡君扬刚到角落,却感到背上厚实一片,象有堵墙让自己依靠。
先是一楞,随即醒悟过来,这是赫连虎之前放出的天地囚笼。
蔡君扬的禁灵符阵是以擂台为边界,只让擂台内空间成为无灵空间,而赫连虎的天地囚笼恰恰也是以擂台为边界,凝灵成实,不许逃脱,恰恰踩在边线上,正不受禁灵符阵影响。
这一下背靠囚笼,站于一角,地形优势立刻发挥出来,由于位置关系,三只炼虎竟不能同时攻击他,最多只能容纳两只,且拥挤之下难以发挥。
反到是蔡君扬一个护罩放出,接着就是巨剑大开大阖左支右挡,拼死抵抗,也不顾惜灵气消耗。反正他灵气消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过三只炼兽对赫连虎的索取。
这一下赫连虎也急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扔出的天地囚笼都能利用,眼看一只炼虎始终挤不进去,仅凭两只炼虎虽可痛揍蔡君扬,但这小子有备而来,全力死守,一下子要拿下他却是不易,自己体内的灵气却如洪水般狂泄。
心中焦急,指挥那挤不进去的炼虎向后退了数步,站于远处,口中开始凝聚云团,显然是要发起远程法术轰击了。妖虎体内也有法力,赫连虎却是完全不用珍惜的。
就在他要出手之刻,下方唐劫突然又喊了声:“对赫连用拍岸手!”
蔡君扬想都不想,左手一记拍岸手已向着远处赫连虎拍去。
赫连虎没想到蔡君扬这时候竟然还反击,他为节省灵气,自己是一点防护法术都没有,好在他反应快速,已及时将空余的妖虎拉过来替自己挡了一下,只是这一来,那妖虎的法术吐息也告失败。
“继续!不停攻击他!”唐劫继续喊。
蔡君扬便左一个拍岸手右一个拍岸手向着赫连虎打去,同时手中剑左支又挡两只炼虎的进攻,身上彩光连连,护罩碎了一个再上一个。
赫连虎被他拍岸手打的无奈,只能给自己上防护法术。
这也正是唐劫想看到的。
他就是要加速赫连虎的灵气消耗。
论实力,赫连虎远胜蔡君扬;但是论消耗,蔡君扬远小于赫连虎。
这场战斗,比的就是蔡君扬能不能在赫连虎灵气耗光前撑住。
为此哪怕让蔡君扬十个拍岸手换对方一个护身罩,都是值得的。
赫连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蔡君扬一个又一个拍岸手打过来,逼的他不得不动用法术或躲避,或硬抗,进一步消耗自己有限的灵气。
“无耻,卑鄙!”被这恶心战术激的怒发如狂的赫连虎高声呼叫起来,眼中凶厉之色连闪:“你想耗老子灵气是吧,老子就耗给你看!是生是死,在此一击!”
说着他陡然仰天长啸起来,手中剥皮刀高举,亮出一片眩目光华。
“为地剥皮,为天制衣,天衣刀!”
随着赫连虎愤怒啸吼,剥皮刀已对着蔡君扬迎头劈下。
这凶狠一击连旁观的一众上师都为之色变,赫连虎这显然是全力出手,再不顾一切了。
此战成败,皆在此一刀。
就在这个时候,唐劫那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抱头蹲下!”
蔡君扬抱头急蹲。
两只炼虎看到有机可趁,本能扑上,一起咬在蔡君扬身上。
锋利的虎齿击碎护罩,直入蔡君扬后背,在他身上连皮带肉地撕下一大块来。
然而同时,赫连虎的眼前也失去了目标。
“不!”他愤怒叫了起来。
这集中他所有力量的绝命一刀到底该怎么办?
他已来不及撤回炼虎。
那一刻他眼中现出凶狠之色。
炼虎没了,可以再抓,此战若败,英名尽丧。
只是刹那犹豫,这集中了他所有力量的一刀终于还是斩了下去。
先斩在两只炼虎身上,炸起一片惊天血雨。
凄厉啸嚎声中,刀势再进,狠狠刺向蔡君扬。
“和他拼了!”一个声音疯狂炸响着,在万人场中回荡。
擂台上星光炸现,剑光迎着刀光而上,迸发出此战最闪亮的色彩。
斩风(为古剑奇谭写的一个小短篇)
村子里来了个说书人,一向平静的宋家村立刻变的热闹起来。
人们纷纷涌来,挤在打谷场上听说书人讲故事。
说书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青布长衫,颌下还留着三缕长髯,站在场中,正眉飞se舞地说着:“……这
个狗官啊,贪脏枉法,鱼肉乡里,也不知害了多少百姓。不过他的好日子终究也没长,这倒行逆施的做法,终于还是ji怒了一位侠士。要说这位大侠可了不得,此人姓舒名天仰,乃是赫赫有名的斩风剑客。舒大侠当时就放了话,说在三日之内定要取狗官项上人头。若是三日之内取不得,就饶那狗官不死!那狗官一听此事,可吓坏了,就召集了大量的护卫守在身边。整整数百官兵啊,将自家的府上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蚊蝇难入。为了避过这三日杀期,狗官更是连堂都不上了。”
“那后来呢?”下方众人纷纷问。
“后来?”说书人一拍案木道:“舒大侠是何等人物,他既然敢放下此海口,岂还有那狗官活理?那狗官召齐人马自以为万无一施,岂料只过了一夜功夫,就被人将脑袋取了,悬于闹市!”
“好!”村民们听得起声叫好。
村民们的感情淳朴而真挚,从不掩饰心中爱憎,这剑客仗义行侠的故事,正是他们所爱。
说书人还在讲斩风剑侠们的故事,村民们听得如醉如痴,尽管他们不知道斩风到底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们去羡慕,去崇拜,去景仰。
待到说书人故事讲完,村民们纷纷拍手,其中一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更是格外起劲,他挥舞着手中一把木剑,大声喊着:“我要做斩风!我要做斩风剑侠!”
这时见没了故事听,村民们已自散去。
说书人看看碗里可怜的几个钱,摇摇头叹息:“连买碗水酒的钱都不够,罢了罢了,到底是穷乡僻壤。”
说着拿起那几枚铜钱就要离去,却见那小男孩还在兴奋舞剑。
说书人眼珠一转,对男孩挥挥手道:“你,过来。”
男孩走上前。
说书人道:“你将什么名字?”
“我叫季少阳,今年七岁。”男孩回答。
说书人笑咪咪问:“你想不想当斩风啊?”
“想!”男孩兴奋点头。
说书人便从怀里掏了掏,o出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还写着四个字,斩风剑谱。
那说书人道:“小家伙,我看你骨骼清奇,器宇轩昂,我这里有本绝世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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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村是位于长安城外飞云山下的一个小村子,村里人家六十余户,大多以耕牧为生,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不算太苦。
季少阳的父母是当年落难逃荒流落此地的,在宋家村属于外姓,好在村民们质朴,到也没把他们当外人。季少阳五岁那年,母亲病逝,丢下季源朝和季少阳父子俩相依为命。
少阳从小就表现的与别家孩子不同,他总是梦想着成为一位江湖豪侠,对田耕农作不屑一顾,平日里闲着没事,就爱拿着木剑一个人瞎比划。
七岁那年,一个说书人的经过,为季少阳的生活带起一丝bo澜。
那一天,他知道了这世界有种剑客叫斩风。
那一天,他偷了家里的钱,买了一本破烂剑谱。
那一天,他被父亲毒打一顿,揍得他皮开肉绽,可他硬是没把那本剑谱交出来。
年少单纯而有那么几分任xg固执的他,坚持的相信着剑谱,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练成绝世大侠。
每天下午,季少阳都会去山上放羊。
羊群在山上吃草的时候,季少阳就会从一块大石头底下取出那本剑谱,对着上面的图形认真研究,然后拿着树枝在林间挥舞——他的木剑被父亲折成了两截。
有时这种行为会被村民看到,村民们就会哈哈一笑说:“小少阳又在练剑了啊。”
季少阳就会大声回答:“我要当剑侠,我要当斩风!”
日子长了,大家便都知道,季家的小子做梦都想当剑侠,每天闲着没事就在后山“练剑”呢。
当然,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季少阳也长了一岁。
他依旧每天放羊,也依旧每天苦练剑法。只是练了一年而未见任何成效的剑谱,终于让小少阳的心有了一丝失望。只是他什么也没说,依旧坚定着,坚持着。
今天再次来到后山,让了羊群自己吃草后,季少阳就再度拿着树枝比划。
正比划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季少阳回头看,却见是一个小姑娘就站在不远处。
她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穿了一件锦绣红云袄,外面还罩了烟罗衫,头上还梳了个垂鬟飞仙髻,上面还簪上一枝赤金匾簪,一张小脸蛋粉nen透红说不出的可爱,这刻就站在自己藏剑谱的大石头上,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就这么好奇地看着自己。
季少阳回答:“我在练剑啊。”
“练剑?”红衣小姑娘吃惊地看看季少阳,还有他手中的“剑”。
“恩!”季少阳认真点头:“我将来要做剑侠,要成为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