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恍然间有什么东西湿润了眼眶,视线半模糊, 所入眼皆被分割成六角型。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以前陈欣怡忙, 忙起来昏天暗地, 有好多次忘记她的生日, 都是在后面抽空为她补上。
十岁以前的记忆还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中,她有完整的家庭, 生日的时候也会像别的小孩子一样, 骑在爸爸肩头去游乐场一日游。吃甜腻腻的蛋糕, 一家三口无论如何生活是否足够富裕,幸福满足,团圆且其乐融融。
后来……
后来她再也不期待了, 每一年的生日仿佛只是仪式,室内再温暖,到她这里都是冰冷。
而今天, 就连她自己都忘记。
他为她带来的, 是死灰复燃般的感受。是从早已尘封的记忆中抽取而来的喜悦和激动。
半掺着深植入骨的酸涩,半掺着炽热灼人的焰火。
有什么东西隐隐沸腾。
虞沉轻声开口, 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眉眼处处是不易察觉的温柔:
“先吹蜡烛。”
眼眶发热, 却没有眼泪。一瞬间憋胀的感觉激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她收了收情绪, 上前几步, 略有羞涩的笑:“你们和我一起吹好不好?”
这群少年平日里疯惯了,谁的生日不是一条龙踩点一般借着名头通宵玩乐?这还是头一次给女孩过生日,无比小心翼翼, 无比庄重。
他们出发前甚至仔细的研讨过方案,怎么才能让她惊喜,怎么才能不落俗套?
一群男生想破了脑袋也没得出个结论,最后还是咎子昂一拍桌子定了板。
蛋糕也是几个人亲手做的,在蛋糕店呆了整个上午,一边玩一边做,折腾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朴实无华的大白蛋糕——除了底层和奶油,只剩几个可怜巴巴的小花边。
徐若茶明显是不知情的,几人之前吃饭的时候挤眉弄眼,生怕露了陷。
憋了这么久,一听她这么讲,顿时忍不住了,一拥而上挤着上前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