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早起上课的周日还是没能睡到自然醒。
朝阳四散的光芒才刚酝酿出些微温度,越绵就被叫醒了。
“绵绵,别磨蹭了快起床,都坐着十多分钟了还没缓够啊?”唐宁音女士揉了揉越棉脑袋。
越绵怀抱着肉骨头状的抱枕,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头发,仰着脑袋,慢吞吞地应:“噢,困呀。”
看小说看到凌晨四点才睡的人明显的没睡醒,粉白的小脸鼓着微微的弧度,一双猫眼眼角耸拉着,惺忪含雾,神情困顿又委屈。
“妈妈有事要先出门了。”唐女士拍拍她肩膀,“绵绵快一点,温叙还在楼下等你。”
闻言的越绵睫毛扑扇了下,眼里的朦胧顷刻间退散了不少,她连人带抱枕一起钻回被窝,腾出手来把被子拉过头顶。
“我不起不起就不起!”
被子卷在大床上翻滚着。
唐女士无奈地笑,“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怎么一天不到就变卦了?快点儿,想睡的话回来再睡。”
说不好了!
裹在被子里的越绵懊恼的不行。
越绵抵抗力弱,不是大问题,但三天两头的小病一场,硬生生折腾成了个药罐子。
这回又胃肠感冒,两天没去学校,从周四休息到了周末,不说高三课业紧,一天不去就落下许多,就是她病怏怏的样子看起来也让当父母的心疼。
说要陪她锻炼吧,没时间,让她一个人懒着继续做个小药罐也不行,向来娇惯越绵的越家父母正愁着,隔壁家的温叙就送上门来了。
昨晚唐女士生日,两家一起吃饭,刚提起这一茬,温叙就主动应了下来。
越绵是极力反对的,但给温叙一忽悠,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我说话不算话。”越绵闷声闷气的。
那可是早起锻炼啊,要跟舒服的床分离的!还是和温大魔王一起,可要命了!
比做一套物理试卷还痛苦。
越绵躲在被窝里不出来,扭来扭去的,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冲唐女士撒娇。
只不过,向来管用的招式这回失灵了,她被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拆出来推进盥洗室了。
不情不愿的越绵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下楼。
越家爸爸妈妈刚出门,留在家里的只有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温叙。
他身子稍朝前倾,宽松的白色运动衫向下坠,勾勒出腰部线条,手肘杵在膝盖上,两手交叠垫在下巴下面,从越绵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他侧脸,轮廓干净,鼻梁高挺。
有点好看。
越绵捂眼无声叹气。
真白瞎了这张脸。
温叙比越绵大三个月,从越绵有记忆开始,他就住在她家对门,文艺点来形容,就是总角之交青梅竹马。
然而越绵并不想和他一起玩耍。
这人没事儿就监督她写作业,想起来就来没收她的小说,根本就不能愉快的玩耍。
小朋友跟她抢零食她都能接受,但像温叙这样抢走还要细数吃多零食的坏处,边吃边说她的,她只想把他塞进零食口袋,揉碎了吃掉。
从小到大比她爸管她还严,讨厌得不行。
越绵站在楼梯间,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字正腔圆的播音腔,颇觉头疼地抱着头。
温叙同学你没救了。
十七八岁明明是搞事情、放飞自我的好年纪,为什么要沉迷于新闻联播!
越绵心里的不乐意翻滚起来,她偷瞄了一眼温叙,转身就要跑。
“越绵。”清越的少年音传来,“你去哪?”